老三却没用,总是让您们操不完的心。爹啊,您一直担心老三没有儿子,世清又多病,您怕我日子过得艰难。要是,爹,娘,老三现在多想您们还活着啊。您们在天之灵也应该看到老三了吧,老三现在过得很好,然儿听话懂事又聪明能干,世清的病也慢慢好起来了。虽然,您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把分家到手的一间半屋子都给卖了,可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儿子手上就有钱了,足够修十多间屋子的钱。爹娘,您们都看到了吗?”

    回答郝用的,是一片冷寂的山风,坟前的香蜡钱纸慢慢熄灭。

    “爹娘,老三回山上去了”四周的坟地里也无人烟了,郝用觉得,人死如灯灭,说是有儿孙祭拜,谁又认真的祭拜过,谁又记得曾经的过往真正的缅怀过。有儿子如何,没儿子又如何,人活着就过得舒畅,死了就死了,死了变成了这一堆堆黄土,坟头杂草丛生,从荒山野岭的山石又有可区别。

    郝用是直接从后山坟地回山上的,他没有回半山村,却不知道,整个半山村,十有**都在谈论着他,而最魁祸首,却来源于之前不想穿的那套新衣。

    “我说,你们老三在山上挖金娃娃了?”郝通回到屋子里,揣了几文钱就准备去打牌,却被胡招娣拉住问道。

    “你问我干什么,挖了金娃娃也没你的份”打牌三缺一,正月里有的是人,机不可失,没人愿意等自己。这个婆娘,有事没有事问这些干什么,对了,老三,也不知道哪根筋没对。

    “量他也挖不到金娃娃,高山尖那地儿,咱家种了没有三十年也至少有二十年了吧?”胡招娣自顾自的说:“自打我嫁进你们郝家就听说有高山尖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翻种了几十年的地儿都没挖出金娃娃,就不信你们老三一家搬上去就挖到了?”

    “挖不挖的,你瞎操心个什么劲儿?”郝通看了胡招娣一眼:“个家门,立家户,分都分了家了,别说金娃娃,就是金山银山,你也管不着,捞不了,有空,有空还是多操心一下郝山的事儿吧,人过二十五,衣烂无人补。整日里东家长西家短的,都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却连一个媳妇也没找回来,是铁了心要让他当老光棍吧”

    “你吃撑了吧,山儿没谈妥亲事,我比谁都急,你居然还要骂我,有本事,有本事你自己去找一户人家结亲啊”胡招娣一听,火气蹭的就上来了:“老娘从早到晚,一年到头都给伺候你们三爷子,还这样不对那样不对,惹急了,老娘不伺候了”

    “懒得跟你这个婆娘扯”郝通看继续说下去又要吵架了,正月初一就开吵,这一年也甭想有好日子过了,索性大步出了屋子朝堂屋里走去。

    “嗨,你们觉不觉得,三叔穿那一身新衣服人都年轻了好几岁,要和我们走在一起,人肯定说是咱们的哥哥呢”郝水正和郝田郝铁他们坐在桌子边吹着牛。

    “三叔本来就年轻,比大哥也大不了多少,人靠衣裳马靠鞍,一穿上新衣服变得大变样”郝钢笑道:“可惜,我娘现在过年都只给音儿做新衣服,我们几乎都不做”

    “钢哥,你比我好多了,娘说了,家里的钱要存着音儿上学堂,要给你成亲用。结果,我呢,既不能上学堂,又不成亲,落到最后连过年都没有一身新衣服,真是亏大了”郝铁瘪瘪嘴道:“黄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你一个是长子,一个是幺女,爹娘都疼你们,唯有我,在中间,不尴不尬,爹不疼娘不爱,还得每天给娘砍一挑柴回来,要不然就得挨揍”

    “你这混小子,怎么编排老娘了?”李杏花在黄桷树下和一群女人聊得正欢,想着快中午了,提前跑回来准备抢在胡招娣前面做午饭。分家后,自己家是占中间,结果就成了千年老二,次次都在胡招娣后面。凭什么要低人一头,今天正好是初一,讨个好兆头,她就要抢到第一个做饭的机会。没想到,一进屋就听到郝铁在抱怨。

    “娘,我可没乱说,本来就是,既然大哥要成亲,郝音要上学堂,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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