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的郝用,知道是喝醉了。酒醉心明白,他在数落着过去种种苦难呢,其实这个舅子自从分家到遇着事乃至搬家到山洞,再到后来的发家致富,赵世海都是一清二楚的,毕竟妻子经常回来,儿子也在他家里吃住呢。
“不提,不提”郝用的头无力的垂着,半摇半晃,似在沉思,突然间抬头,指着赵世海道:“你不懂,你不懂”
“三哥,我不懂什么?”赵世海诧异了,这个三舅哥看似老实,难道还要借酒装疯卖傻嘲讽一番。
“你不懂当人奴才有多苦,我的然儿,在贺家,我想要赎她,却连面都见不了,赎金又加倍,你不懂,当时,我和你三嫂都要疯了,几夜几夜的合不了眼睛”
“后来不是赎回来吗,然儿也只是当了几天丫头而已,现在你们的日子过起来了,还记挂着那些糟心事干嘛”赵世海摇头:“三哥,你醉了,我扶你去睡一觉吧”
“我没醉,我没醉”郝用时尔摇头时而点头,赵世海敢肯定他已经是浑身无力了,看来真是喝高了,他起身上前扶着郝用:“走吧,三哥,去睡一觉”
“我没醉,我不睡,今天我生日,你们大家都来了,我高兴”指着桌上的人,一个个的点过“嗯,不对,还没来齐,还有钱哥没来”
“好,高兴,高兴,三哥是该高兴”赵世海看着这半醉半醒的人心里直发笑,往往喝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高兴了咱就说点高兴的事”
“高兴的事啊?”郝用想了用,摇头:“不对,世海,你别打断我说话,我还没说完”
怎么转移他的话题都转不掉,看来,三舅哥这次是真的要借酒消愁闹酒疯了。
“行,我不打断,你说吧,我都听着呢”赵世海就纳闷了,自己一直在将就着三哥,而大舅哥兄弟俩就像没事人一般坐在那儿不开腔。
“赎然儿,是你,不对”指了指赵世海又摇头:“不对,不是你,是小芳,小芳借了一两银子给我把然儿赎回来的”
“那钱不都还了吗?你是借的,有借有还,这事儿还提它干吗?”赵世海知道喝醉酒的人得顺着他的话说,不能和他唱反调。
“因为要还小芳的钱,要还爹去世后分到的二两银子的帐,我们把分家得的一间半屋子三两银子给卖给了二哥”指着郝勇,郝用问:“对不对,我是不是记得很清楚,三两银子卖给了你,对不对?”
郝勇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本来自己就少有沾酒,此时也有点头昏沉昏沉的,对郝用的话他也搞不懂什么意思,只得点头称是。
“看看,我就说我没醉吧,这么久的事儿,我都还记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郝用得意的朝赵世海说道:“我没醉,你信了吧”
“信”赵世海咧嘴笑了,这三舅哥,喝醉了都还这么逗趣
“然后,我们一家三口,不,加上家忠,是四口人搬到了高山尖的棚子里生活”朝着赵世海道“你那个儿子,我当亲儿子一样的疼呢,这一搬家不打紧,可苦了他了,每天风雨无阻山上山下的跑几次”
“是啊,他住在你家也让三嫂受累了,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为他做早饭”对于儿子的事,赵世海也是心疼的,这个孩子是个懂事的,也重情谊
“受累什么的,我们这些当大人的都不怕,就怕苦了孩子”眯着眼摇摇头:“你不知道,有一天半夜里刮大风下暴雨,雨水直接冲进了棚子里,幸好原来那间屋我们经过了修缮,要不然,还真的没办法住人了那晚,家忠那孩子是从睡梦中被我喊醒的”
“孩子贪睡,幸好有你们”赵世海没听儿子说过这事儿,现在听到了还是觉得心酸,想想那场景就让人窒息,赵世海一阵沉墨“三哥,咱去床上睡会儿?”忆苦思甜,今天应该就说道到儿了吧。
一抬头,哭笔不得,他早已经开始吹蒲打鼾了赵世海连忙将人扶起朝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