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半生,对危险有着近乎野性的直觉,而马明贵的大放厥词,恰好就挑动了他对于危险的警觉。
凉峙村他留了足够的人手给顾峰和汤峪,吴家也早就对马家有所防备,按说他不应该如此担心才对,可偏偏他的心就是慌得厉害。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感觉,所以他迫切希望能够从马明贵嘴里掏出确切的情报来——只要能把这种不妙的预感落到实处,他就能想出对应的解决方案。
可让他焦躁的是,不管他怎么给马明贵苦头吃,马明贵都只一味死咬着不肯透露半分。
看到任子贤越来越急躁、越来越不耐烦,马明贵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当真无比畅快。
他一点儿都不掩饰自己的小人得志和幸灾乐祸,那张鼻青脸肿的脸庞上挂着的得意笑容惹得邓喜斌和任瀚玥都手痒起来。
邓喜斌要驾船,没办法腾出手来亲自教训这个恶心的人渣,但任瀚玥却没有这个顾虑,坐在简陋的船舱里调息了半天之后,她神清气爽的来到了任子贤身边。
“爹爹,我有个办法,保他不管什么秘密都招出来。”任瀚玥笑眯眯地看着马明贵,马明贵却被她笑得脚底直冒寒气。
任子贤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好闺女,快跟爹说说!这个狗东西实在太顽固了,爹根本撬不开他的嘴。”
任瀚玥左手托腮坐在甲板上,右手里却捧着一个不知打哪儿寻摸来的黑毛刷子,“女儿在书上看到过一种刑罚,叫做笑刑。爹爹用这刷子挠他的脚底,可以使他奇痒难忍,最终因狂笑窒息而亡。”
任子贤半信半疑的接过刷子,“真的这样有效?”
——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谁是笑死的呢。
再说,笑死怎么看也不像是刑罚啊,这种死法可比被砍头什么的幸福多了。
任瀚玥笑得一脸神秘,“爹爹一试便知。”
任子贤也跟着笑,“那我现在就去试。”
之后的两刻钟时间里,船上一直回荡着马明贵变了调的大笑声。
一开始任子贤他们还没觉得马明贵的持续大笑有什么不妥,到后来看到马明贵竟然渐渐开始呕吐、虚脱甚至昏厥,他们这才意识到原来笑真的可以变成一种酷刑。
唯一一个没有太大反应的人就是任瀚玥了,毕竟她关于笑刑的理论知识还是很丰富的,马明贵的这些反应都在她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