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边时,三座浮桥的控制权,已经交到了九门提督李云潇的手上。

    李云潇牵着战马,恭身立于桥头,默默的望着火把光芒中若隐若现的李中易。

    “潇松,你肩上的担着实不轻呐。”李中易驱动“血杀”驰到李云潇的身前,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

    “主上,下臣有一请求,俯请您允准。”李云潇没有丝毫的笑意,他肩上背负的责任,简直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说吧,只要我能够做得到的,都答应你。”李中易满是赞赏的望着面色异常凝重的李云潇,如果说谁最不可能背叛他,眼前的九门提督绝对算一个。

    “下臣想称病不朝。”李云潇一字一吐的说出了他的心事,李中易微微一楞,随即欣慰的笑了,点头应承了下来,“好,就依你。你考虑得非常周全,京城交给你,我是彻底的放心了。”

    “我给你的手谕、口令和腰牌,轻易不可示人,到了危急之时再拿出来用。”李中易拨转马头正欲行向浮桥,忽然又勒紧了马缰,扭头补充说,“潇松,多多保重。”

    李云潇望着李中易渐渐远去的背影,实在忍不住抹了把眼角,如果没有主上的苦心栽培,哪有他今日的手握重权,并傲立于朝堂之上?

    吃水不忘挖井人,饮水要思源,这些脍炙人口的警句,都是李中易手把手教给李云潇的宝贵人生财富。

    驰骋了大半夜之后,李中易追上了近卫军的队尾,廖山河正焦急的等在官道边,惟恐轻装前进的李中易,会出什么意外。

    “主上,可把下臣担心坏了。”廖山河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抱怨开了,“主上,您临时有事耽搁了,怎么着也要使人来吩咐一声下臣吧?”

    李中易微微一笑,摆着手说:“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你就少唠叨几句吧。”

    廖山河一时语塞,心里却堵得厉害。勇于认错,就是不改,这一向是李中易的专利。

    谁教他廖山河是近卫军的都指挥使呢,主上安危的千钧重担集于他一身,稍微有个闪失,便是粉身碎骨也难辞其咎。

    李中易知道廖山河的担忧所在,他笑了笑,摆着手说:“我身边有好几百名精锐勇士护着,又是在大军的腹地,何怕之有?”

    廖山河还欲再劝,李中易却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抢先问道:“前方可曾捉到递消息回晋阳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