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一听这话,即使不知道内幕,他的心里也已经明白了,张大官人一定是摊上了大事。
“好的,小人这就去办。”张九见张大官人没有想说出内幕的意思,他也乐得装糊涂,满口就答应了下来。
张九从屋里出来之后,随即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并换上了一身下等仆人的服饰。
做好了准备的张九,没走前门出去,也没循后门出去,而是找了架梯子,从院墙上的翻了出去。
张九想得很通透,既然前门被人派来个鞋匠监视住了,那么,后门也注定不太平。
所以,经验丰富的张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院墙上翻了出去。
张九跳落地面之后,左右看了看,见巷子里四下无人,他不由暗暗有些得意,嘿嘿,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吧?
谁曾想,张九刚走到巷子口的拐角处,耳边听见一阵疾风,刚要有所反应,脑袋猛的一痛,眼前猛的一黑,立时人事不知。
左等张九没回,右等张九还是没回,张大官人心急如焚,他清醒的意识到,张九一定是出事了!
既然情况紧急,张大官人也顾不得再次通知柳大年了,为今之计,是怎样把他的家小,都送出开封城,再找个妥当的位置藏起来?
“大官人,大官人,不好了,外面来了大批官军,已经冲进了宅子……”三管家惊慌失措的叫喊声,让张大官人彻底的绝望了。
完了,完了,全完了,张大官人软瘫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几乎在同一时间,抓人的行动,在整个京城内全面展开。
缇骑司的人,在九门提督衙门和警政寺的大力配合之下,按照名册,一一将参与谋逆的文臣和所谓的名士们,一一捉拿归案。
柳大年在开封府衙内,一直坐立不安,他隐约听到了一些风声,却又心存侥幸。
毕竟,张大官人必须依靠他的支持,才能立足于开封城内,并站稳脚跟。
另外,柳大年和张大官人只有口头约定,而无任何字据留下,只要抵死不承认,岂奈他何?
“柳推官,刘知府有请。”就在柳大年故作镇定之时,有差役来向他传达了刘炯的口头召唤。
顶头上司相招,柳大年即使再不乐意,也必须马上去见刘炯。
只是,柳大年出门之后,却惊讶的发现,那名来通知的差役,和他寸步不离。
柳大年暗暗心惊,莫非东窗已经事发了不成,只是,现在他就算是想跑,也已经来不及了。
“某家拜见刘知府。”柳大年见了刘炯后,赶忙下拜行礼。
刘炯无声的点点头,甚是惋惜的看着柳大年,若论办案能力,柳大年确实是把好手。
只可惜,柳大年放弃了大好前程,竟然上了贼船。
若不是缇骑司的左子光拿出了铁证,刘炯确实难以相信,柳大年居然是支持张大官人散步谣言的幕后黑手。
“柳推官,缇骑司的左提督想请你去作客,本府已经答应了。”刘炯暗暗叹息一声,强打起精神,向柳大年下达了决定。
柳推官毕竟是朝廷命官,要想抓他,必须有李中易的手谕。所以,当刘炯把话说完之后,柳推官十分无奈的把眼闭上了,显然,李中易已经准备好了,并布置好了一切手段。
直到此时此刻,柳推官真的后悔了,他应该早点远走高飞,而不应恋栈官位,以至于,自陷囹圄,而无法自拔。
坐在刘炯身侧的左子光,冷冷瞥了眼万念俱灰的柳大年,他心里很有数,柳大年之所以不跑,是对张大官人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