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说:“以前,由勋贵、门阀、禁军、官员、宗室、乡绅和胥吏,一起分了这罐茶叶。如今呢,皇上开启了新政,限田抑兼并,又开办了皇家钱庄,还把粮食给弄成了专营,这就动了勋贵、官员、乡绅和胥吏们原本应得的茶叶了。”

    “本朝立国时日尚短,宗室也少,不值一提。”李琼摸着下巴笑道,“原本啊,胥吏分的茶叶最多,朝廷只拿了一成,倒叫他们拿去了五成。也就是说,胥吏们拿的东西,比皇上多五倍还不止。”

    “要不说咱们皇上厉害呢,军官转职下去,牢牢的控制了县亭村的实权。这些转职军官,他们分的茶叶,不过是一成而已,朝廷却多得了四成的茶叶,赚大发了。”李琼喝了口气,谈兴甚浓,“勋贵们爵位高,但是,人数少,还不能世袭,朝廷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官员、乡绅和胥吏们的损失,可就太大了,哪怕不要脑袋了,他们恐怕也要和皇上争一争。”

    “你看看,皇上登基了五年,朝廷岁入节节攀升,今年已经到了五千万贯的程度。五年前,仅仅是捉襟见肘的八百万贯而已啊。”李琼至今还是首相,内阁和政事堂的各种统计材料,他的手上应有尽有。

    李虎频频点头,美滋滋的说:“皇上每年拨给军器监五百多万贯,钱多的花不完啊。”

    “蠢才,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应该告诉皇上,钱还不够花啊。”李琼死瞪着李虎,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朝廷的钱,不花白不花,花了也白花,只能多花不能少花,懂么?”

    李虎听见了,却没懂,也不打算懂。他很清楚,他的脑子不行,与其当奸臣,不如踏踏实实的替皇上办差。

    一文钱当成两文花,当天的事当天办完,这才是皇上信任他的根源,李虎比谁都清楚。

    “唉,贱匠都封了万户侯,你呢?”李琼心里的火苗,腾腾的往上窜。

    李虎低着头,憨憨的一笑,说:“儿子是武将,无军功不得授爵,乃是军中铁律。连皇子们都是如此,何况我呢?

    李琼一时词穷,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六个皇子之中,竟然没一个封爵的。

    “哦,儿子差点忘记了,松山让我问问您,朝局混乱不清,何以自处?”李虎猛一拍脑袋,恍然记起了这件大事。

    李琼知道,李虎没几个好朋友,这个松山算是通家之好的至交了。

    “老实办差,下值就回家,不到处乱跑,更不能乱说话,懂么?”李琼本想不理,却架不住李虎的恳求,只得悉心的点拨了一二。

    “你告诉他,越是皇帝不在京城的时候,越要老实本分。”李琼说的是经验之谈。

    皇帝就在京城里,犯点小错,笑一笑也就过去了。皇帝不在的时候,闹出了妖蛾子,就等着挨收拾吧。

    “三郎啊,正青怎么一直没有写信回来?”李琼对李虎算是死了心,他能够保住家业,也就算是不错了,大事完全指望不上。

    可是,李虎的儿子李安国,年少时纨绔不成器。谁料,进入禁军摔打了这么些年后,说话办事,越来越靠谱了,李琼也就盯得更紧了。

    “大人,正青整日跟在皇上的身边,只怕没空写家书了吧?”李虎也想儿子了,只是他并不担心李安国。

    李琼想了想,咬着牙齿说:“正青兄妹俩,都是不省心的。七娘进宫后,从来不给家里递话,老夫都不知道她母子二人,缺不缺钱花。”

    李虎摸着脑袋,傻笑道:“大人,您过虑了。七娘有盛宠,六皇子又是皇上的亲儿子,宫里怎么敢苛待了他们?”

    “滚。”李琼气得直翻白眼,他说的是钱的事儿么?

    真是个蠢才,不可教也!

    李琼一直装病不出,孔昆无人搭理,整个内阁的压力,也就完全落到了刘金山的肩膀上。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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