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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郑氏慢慢的收了泪,详细的解释说:“贱妾那个逆子,是在海边被捉,他的随身老仆,早早的就买了条快船,却一直没有接应上……”

    李中易听懂了,敢情,这个金继南倒是学到了狡兔三窟的上国谋略,在参与谋逆之前,就准备好了后路。

    金家的老仆乘船星夜赶往开封报讯,而大周的办案程序相对比较复杂,需要经过初审、拷打,再审,然后抓捕参与谋逆的余党,最终成案后,由驻军的首脑呈文开封。

    这么一来,亡命赶回开封给郑氏报讯的老仆,自然也就走在了前头,这也是郑氏反而先得知消息的原由。

    “为何不至府中禀告?”李中易心里始终揣着疑问,问话的语气也就跟着稍显严厉。

    郑氏缩着脖子,呶嚅着嘴唇,颤声说:“是贱妾想多了,参政一直忙于朝政,贱妾担心见不到参政……万一走漏了风声,犬子……”

    李中易明白了,郑氏这个婆娘也是个很有心计的妇人,她其实已经命人找过花娇和蕊娇,然后由这两姊妹教唆彩娇,引诱他出面处理此事。

    “嗯,吾知道了。”李中易对于反抗大周统治的金继南,没有丝毫同情心,他宠着彩娇,只是因为喜欢她的纯真脾性而已。

    女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李中易重来把握着分寸,不可能宠过了头。

    今天这件事情,显然是郑氏伙同着花娇和蕊娇这两个女儿,一起做的局。

    而彩娇这个小傻瓜,却始终被蒙在鼓里,给她自己的亲人当了枪使,却不自知。

    “参……参政,贱妾知道那个不争气的家伙应该被千刀万剐,只是,贱妾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呜呜呜……贱妾……只求参政救他一命,贱妾愿意替参政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下油锅,也情愿。”郑氏一边哭诉,一边频频冲着彩娇使眼色。

    可是,彩娇虽然娇憨纯真,却被李中易刚才那凌厉的眼神,给吓得肝颤。她的小脑袋,几乎垂到胸口,小腿肚子直转筋,哪里还有工夫,注意到亲娘使的眼色?

    “来人。”李中易突然扬声把李云潇叫进室内,厉声吩咐道,“把此地的所有下人,一体拿下,送交王大虎监押起来。”

    “喏。”李云潇从来都是只听李中易的吩咐,得了命令之后,他二话不说,出门就领着牙兵们,去抓跟着郑氏从高丽来开封的仆人们。

    “参政,参政,都是贱妾的不是,您要打要罚,都罚贱妾好了,和下人们无关。”

    出乎李中易的意料之外,郑氏居然在他震怒之余,还敢主动挺身而出,替她的身边人说情。

    李中易冷冷的看着郑氏,这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妇人,见识方面远远超过了,不通世事的彩娇。

    不过,正因为如此,李中易就越要断其勾通外宅的羽翼,让她成为笼中之鸟,今后只能与世隔绝。

    防微杜渐,才是正道理!

    如果金继南反抗大周的事情,在李中易登上参政之前发生,难免会给他的上位,制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嗯,你脑子里想得东西太多了,应该闭门思过,养养性子。”李中易根本没看伏地低泣的郑氏,扭头瞪着一直瑟瑟发抖的彩娇,冷冷的说,“再有下次,仔细你的皮。”

    “姐夫,奴婢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彩娇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两腿一软,瘫跪在李中易的脚边,哀哀的抽泣。

    不大的工夫,李云潇回来了,伏在地上的郑氏,却清晰看见,他的靴尖,赫然沾了血迹。

    郑氏本是个聪明人,她立即意识到,一定是有人想反抗,却被李云潇给杀了。

    “呀!”郑氏虽然颇有些心计,却何尝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也许是惊吓过度,居然当场晕倒在了李中易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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