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左子光拱了拱手说:“不瞒二位伯父,赵家的老三最近行踪异常之诡秘,已经有长达半个月,没有公开露过面了。侄儿有种预感,想那赵老三连慕容延钊都敢出卖,还有什么缺德事干不出来的?所以,侄儿一直暗中追查他的下落,无意中得知,这小子很可能去了北边。”

    有资格在黄景胜和王大虎面前自称的侄儿的人,其实少之又少,除了李中易的亲儿和亲女之外,也就是远在榆关的杨烈,以及近在桌旁的左将明。

    黄景胜和王大虎,早就和赵老三暗中不止交手一次,他们自然心中有数,赵家的三郎赵匡义不仅心狠手辣,而且狡诈多智,绝非等闲之辈。

    左子光提出赵老三突然失了踪迹,而且很可能是去北边,王大虎脱口而出:“只有三个去处。”

    黄景胜点点头,补充说:“潞州的李筠、幽州的契丹以及晋阳的刘汉,吾以为,李筠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左子光挑起大拇指,赞叹道:“黄伯父高见,小侄远远不及也。”

    王大虎摸着下巴,思考一阵子,忽然笑着说:“照我看啊,李筠若真有反叛朝廷之心,必定会联络刘汉和契丹人,否则,他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黄景胜的右手食中两指,轻轻的敲击在桌面上,稍微整理了下思路,说:“老三以前曾经说过,树欲静而风不止。看样子,很多人,包括朝廷在内,忍不住要对咱们动手了。”

    话音刚落,守在门外的心腹进来小声禀报说:“刚刚从政事堂那边传来的消息,因为李安国强抢民妇一事,其父李虎主动请辞天武卫都指挥使之职。”

    左子光笑了笑,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黄伯父分析得一点没错,有一张大幕正在徐徐张开,打算将咱们一网打尽。”

    黄景胜点了点头,叹息道:“老三曾经说过一句名言,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我起初只是半信半疑,如今看来,老三果然是有先见之明,枉他屡战屡胜,立下如许多的赫赫战功,实在是令人感到心寒啊。”

    按照分工,黄景胜出面替李中易打点官面上事务较多,王大虎则主要负责控制开封城内的暗线系统,职权范围之中的阴暗面较多,暗地里干的见不得光的事情,简直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所以,王大虎显得异常之冷静,只是淡淡的说:“迟早的事儿,不足为奇。事已至此,大家还是想办法,怎么破了眼前的局吧。”

    左子光一直没吭气,黄景胜冷不丁的问他:“将明啊,如果我所料不错,李安国的事情,京畿巡检司那么大的动静抓人,你别告诉我你啥都不知道哦。”

    李中易曾经告诉过黄景胜,左子光是个胆大包天,啥事情都敢干的家伙,一定要好生约束着,别让他太过于胡来。

    自从,左子光被李中易调回开封之后,倒也没有捅出大篓子,平日里专攻殿前司以及侍卫亲军司的中下级军官,倒也暗中笼络了不少人。

    黄景胜原本以为,左子光挨了李中易的收拾之后,至少会吸取教训,消停一段日子。

    可是,看了左子光波澜不惊的表现之后,黄景胜立即起了疑心,陡然间意识到,发生在李琼身上的事情,很可能有左将明在暗中推波助澜。

    说句大实话,左子光原本有些想不明白,李中易为何会把京城内事务的最高决策权交到黄景胜的手上,哪怕给了王大虎,他也想得通。

    可是,平日里以富贵豪商模样示人的黄景胜,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一语点破了左子光的暗中图谋,这便大大的刷新了左子光对于黄景胜的认识。

    既然已经被点破了行藏,明眼人面前再说瞎话,就不仅仅是不合适的问题了。

    左子光抖擞起精神,郑重其事的站起身子,深深的一揖到地,满是歉意的说:“二位伯父,请恕小侄擅专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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