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能说话的动物都被杀光了,他知道,现在发起强攻肯定不可能拿下建州,必须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摸上去,才有一丝可能性。

    他这一耽误,苟名高派来的六位信使就分别从东、北、西三门进了城,而从南门过来的两位信使都被李文天给截杀了。

    李文天手里捏着苟名高的军报,暗叫侥幸,他说,幸亏老子是绕到了南门,否则,这一次深入建州平原,只怕有来无回了。

    何敬洙接到信使的警报时,大惊失色,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地往下淌,连手上的军报全部湿透了,他都搞不清楚。

    他猛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老子真是吉人自有天象,若不是刘文静那个王八蛋又是送礼,又是作揖,老子才不会装出这副兵临城下的模样。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敌人来偷袭,真是万幸啊。”他传令下去,全军紧急集合,上城备战。

    李文天听见城内的集合号,心知不好,正好赵无妨赶来与他汇合。赵无妨听说了目前的局势后,建议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赶紧撤退,否则一旦被唐军合围,我们就要全军覆灭了。”李文天十分沮丧地带着人赶紧往回撤。

    李文天跑快了一步,何敬洙亲自率领的五万精锐,已经从四面压了过来。赵无妨派出的斥候抢先一步发现了唐军的主力,他们仓皇地从即将合拢的包围圈中逃出。

    黄泉率领的两万唐军死死咬住了李文天,李文天觉得必须要反击,他带领五千精锐铁骑,突然掉转马头,杀了一个回马枪。两支锐利无比的锋矢对撞在一处,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纠缠在一起,死战在一处。

    李文天兵精,黄泉兵多,一时间难分胜负。赵无妨真是胆大包天,他带领的一千骑兵不但没有逃跑,反而率军绕到了黄泉的阵后,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但是唐军并未就此溃败,而是咬紧牙关拼死力战,一心只想拖住他们。

    黄泉根本不在乎部队的损失,他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情,拖住敌人就是胜利,赵无妨面对如此强悍的唐军,不由得长长叹息一声,派人通知李文天,赶紧脱离战斗。

    如果有人在半空中俯视大地的话,那么就会发现地面上烟尘滚滚,喊杀声震天,万马奔腾如雷,刀枪相击之声如铿锵之乐曲,闽军骑兵的唿哨声,垂死者的哀吟声,交织成一曲人间地狱的真实写照。

    杀得兴起的李文天,一刀将一名唐军校尉连人带马劈作两半,四周的唐军面露怯色,李文天故意把弯刀上的鲜血抹在脸上,那副模样简直就是魔神下凡,唐军攻势稍稍一缓,李文天趁机带着人脱离了纠缠不休的唐军。

    李文天边撤边埋怨着,要是李仁达能给他三万铁骑就好了,那么他就根本不需要撤退,会转而去袭击唐军腹地的村庄、城市、粮仓,定要闹得懦弱的唐人鸡犬不宁惶惶不可终日。

    在出发前,何敬洙的屠杀令已经下达到了各级将领手里,对侵入建州平原的闽军务必一网打尽,绝不受降。无论闽军从谁的防区脱逃,该军主将一律军法从事。

    监军营也分成了许多支,他们弯弓持刀守在各军的身后,胆敢临阵脱逃者,不须审问,一律就地正法。

    李文天毕竟人少,大队唐军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可以让李文天腾挪的空间越来越小,但他们离赵无妨命名为“鹰愁涧”的山谷也越来越近。

    赵无妨率先来到谷口,他打了个响亮的呼哨,谷顶传来一长三短的布谷鸟叫声,他心中一松,指挥大军进谷,但山谷道窄只能并行二骑,他马上改变策略,命令以三骑并排为队列,快马扬鞭撤离险境。

    此时此刻,时间就是生命,李文天见撤退的速度太慢,就对赵无妨说:“先生,看这样子,我们要全部撤退很难,请先生带人守住山谷,我先去冲杀一阵,争取时间。”时间不等人,赵无妨只得同意。

    李文天聚集了两千骑兵,掉转马头又杀向唐军,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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