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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水深的地方蒲草和苇子就少,这有可能是夏天的时候有人从这里挖泥叠埝,泥被挖走了,自然蒲草和苇子也被挖走了,当然也就形成了一个坑,但因为这个坑不是很大,所以在冬天冻冰的时候,冰面并不能塌下来。除了苇茬子和蒲草茬子少以外,水深的地方冰面是发亮的,而无水或少水的地方冰面发黑。我听他这么一说,仔细一观察,确实在我们的脚下,有一块大约3平方米的冰面,比别处的冰面要亮得多,也几乎没有苇茬子和蒲草茬子,我暗地里佩服他真是一个淘鱼的高手,今天是叫我长了见识了。
我俩在这块亮冰的周围打了四个冰窟窿,有一个是准备淘水用的,其余三个是叠埝用的,因为这虽然是个坑,但周围也没有完全冻死,必须在冰下面叠埝,和周围的水隔开。准备工作完成后,我俩就开始淘水,用的是柳棍斗子(淘水用具),大约淘了半个小时,他爬下了身子,让我压着他的腿,把头伸进了冰窟窿,观察了一会儿,上来了,对我说:“你看看吧。”我仿造他的动作,只见里面是一个水坑,坑里还有水,但看不到鱼。“看到了吗?”他问。“看到的都是水啊,没有别的东西。”我回答。“仔细看。”他又说。“还是没有看到东西。”我说。“没有看到水在动吗?”他又说。我仔细一看,水确实在动,水面是无数的波纹。“是啊,都是波纹。”“那就是鱼,在水里面游呐,快上来吧。”
他说得我好高兴,觉得他太伟大了,不仅能发现坑,还能见水识鱼。在他的指挥下,我俩又淘了有十分钟,就已经有鱼跟着柳棍斗子出来了,他说:“不淘了。”就去拿洋镐刨冰。我说:“还刨冰干什么?”他说:“装鱼。”
我说:“装鱼不是有驮筐吗?”他说:“驮筐不行,得刨冰坑,坑里装水,这样鱼就不会死。”刨完了冰坑,又往里倒了两柳棍斗子水,他就拿起了网抄子,往冰窟窿里一插,一提,就是一网兜子鱼,再一插,一提,又是一网兜子鱼。弄了有四五下,他说:“你也过过瘾吧。”就把网抄子递给了我,我还是仿造他的动作,也同样,清一色的鲫鱼,活蹦乱跳的,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场面,太令人兴奋了,插了一会以后,又淘了两下水,再探进头去,把干滩上的鱼用网抄扒拉过来,整个的淘鱼过程就基本结束了。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俩共淘有四十多斤鱼,都是二三两一个的,活蹦乱跳的,而且特别的干净,那股鱼腥味带有水下的一种特别的清新,又好像是一种甘醇,特别地沁人心脾。这个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苦,什么叫累,只感到一种自豪,一种欣慰,一种快乐。
第二天我们俩就到集上去卖鱼,一个人卖了四十多块钱,觉得象发了一个小财一样,好几天都平静不下来,第三天我俩又去淘鱼了,还想发一笔小财,但连续好几天都没有淘到,这十我才明白,到苇塘淘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需要运气。
但在那个寒假我俩还有第二次收获,过完年了,快开学了,我俩还想到苇塘去碰碰运气,这次去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期望了,冰都快开化了,苇塘里凡是有一点希望的地方都叫人们翻地瓜似的翻遍了,当时我就想就即便是有了探鱼器,象日本鬼子探*似的也很难找到鱼了,因为人们已经淘了一冬了,有的地方都淘了两遍了,还能有鱼吗?但我俩呆着没事,还被第一次淘鱼的收获所鼓舞,所以就又去了。
快到中午了也没找到坑,我们俩也没信心了,就开始往回走,苇田也和稻田似的,在偌大的一片苇田里划分多少个方块,每一个方块都用土埂子相隔,土埂子的土是哪来的,就是从下边挖一个沟,划分方块是有利于灌溉,因为在入冬的时候,苇田里是装满水的,水结冰以后人才可以在冰面上割苇子,所以割完了苇子,围田里是相当平整的,表面就是一层冰,但到了快开春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水沟里的水基本都沉下去了,冰和水之间有一个很大的空间,所以有的冰面就塌陷了,露出了原来的水沟,鱼应该是在沟里的,所以每碰到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