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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烟囱似的隐形建筑，伫立在空考研究院后排的左边。建筑物极高，陡直的耸入云端，这便是空考研究院的行政办公楼。之所以说是隐形建筑，那是因为，这座建筑可以屏蔽掉大多数卫星信号，只有需要的频率允许进入楼内办公区。这座建筑并没有编号，院里面的人，都把那一片区域称为：烟囱办公区。一大早，烟囱办公区的八十一层楼就传出了争论的声音。
“我认为这个案子，问题还是出在肖潜身上。”讲话的是包铁君。
办公室里面只有两个人，包铁君跟常珊珊争得面红耳赤。
办公室不大，十几平米，有一张办公桌，靠墙的地方有几只流线型座椅。房门对面是两扇大玻璃窗，窗明几净，阳光充盈。
常珊珊站着，站在办公桌前，双手摊开，按着方形办公桌两边的桌脚，情绪有些亢奋：“不可能。我挨个询问了，证实肖潜的处理是及时的，准确的。这个事故肖潜没有任何责任。”
包铁君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一把树脂的三角尺，一边听常珊珊辩驳，一边转动着角尺，让三条边轮流着落在桌面上，显得心里有些烦躁：“肖潜没有责任，那谁有责任……”
包铁君话刚刚说到一半，常珊珊就给出了结论：“韩汝燃。”
“韩汝燃？数据出现混乱的时候，韩汝燃在六脉村，他是后来才回到办公车的。”包铁君只管低着头，看着手里转动的三角板，也不看常珊珊的表情。
“他们这些人的档案我都调出来了……”常珊珊说着，把一叠用书钉钉着的文件，摔在包铁君面前。
包铁君把三角尺套在手指上，另一只手随意翻了翻，说道：“这又怎样？这能说明什么？”
“呐，你看……”常珊珊快速翻到肖潜那几页：“肖潜从学校出来才两年。进入咱们空考研究院的时候，社会关系很单纯。他是学粒子物理专业的，分到第二小组之后，才跟着韩汝燃学习智能系统。但是韩汝燃可不一样……”说着常珊珊翻到韩汝燃那部分：“你看，韩汝燃的经历一大叠，都够写小说了。他在来空考研究院之前，一直从事智能系统的开发和应用工作，而且还是自由职业者，鬼知道他都干过些什么。另外，在他的社会关系里面还有一个前女友，一个住在美丽颠精神病院的前女友。这个女人在精神分裂之前是银行的职员，思觉失调的原因，居然是盗取顾客账户的资金。是经济犯罪啊！有前科的。”
包铁君抬起眼皮，看了看面前的那叠档案：“这些情况我都了解，我能担保韩汝燃的职业操守，也能担保韩汝燃的专业水平。但是肖潜呢，正是因为他年轻，正是因为他是进入空考二组之后，才接触的时空智能系统，难免会出现失误。可能他想要调整某些数据，或是调整某些信号，操作失误，造成了数据混乱。”说到这，包铁君把手里的三角板拍在桌面上，语气坦荡的说道：“年轻人么，不敢承认失误，自己偷偷删除了与院方联络的信息，以为可以瞒天过海，这种畏罪心里，我很了解。”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似的。但是你忽略了一点，院方在事发时，根本没收到事故报告。这可不是肖潜畏罪，删除信息能办到的。我认为是系统遭到了入侵。如果说系统遭到入侵，韩汝燃的嫌疑最大。就算韩汝燃没问题，他前女友的社会圈子咱还不了解。”常珊珊说着，双手离开办公桌，交叉盘在胸前。办公室地面上的影子，随着常珊珊姿态的变化，从狭长变成了圆形。
包铁君没有马上反驳，而是拧起愁眉，陷入了思索……
常珊珊和包铁君争论的焦点，其实很清晰，常珊珊认为是外因，系统遭到了入侵。而包铁君认为是内因，由于监控人员工作失误。
两人经过争执，经过沟通，觉得，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于是，又开始制定进一步调查的计划。
烟囱办公区的八十一层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