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几个人是……你们打死的?”

    施铁男哭笑不得:“我们打得过他们么?他们差点打死我们。”

    “他们差点打死你们?怎么他们重伤,你们没事儿呢?”李步一脸茫然。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回头再慢慢跟你细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冷月,后面这几个人扛不了多长时间。来来来,你替我拉一会儿……”施铁男胳膊向前伸了伸,示意李步边走边说。

    听见李步谈话中似乎提到伤员,方清子从后面跨出几步,探着身子,瞅了瞅楚云升和施铁男背后的木筏,然后惊慌的跑了过去……

    施铁男、楚云升,双双愣住了,看了看方清子,又把疑惑的眼神转向李步,不约而同的问道:“这人是?”

    李步泰然,脸上挂着卖弄和玄妙的表情,用下巴指了指方清子,反问楚云升和施铁男:“看着眼熟吗?”

    经过李步这一提醒,楚云升和施铁男又仔细的看了看。施铁男抢先迟疑着回应:“还真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长得有点像……”施铁男话说到一半,楚云升急忙补充:“是道长!就是内个内个……你画的肖像上的那位道长。”

    李步欣慰的点点头,抿着嘴乐不吱声。不知是对自己肖像画的逼真感到满意呢,还是对自己密境寻出道长感到自豪。总之,心里满载着成就感。

    此时此刻,方清子可不轻松,从肩头放下采药的背篓,把爬山用的木杖匆忙的丢在一边,立刻投入到伤员的急救工作中。

    只见方清子蹲下身,搬起其中一个人,不过问名讳,也不质疑身份,只是将那人的头,轻轻的架在自己的膝盖上,四指并拢抓住那人的手腕,凝心静气,感受那人的脉搏。

    少顷,方清子放下了那个族人的手腕,小心翼翼的转动那人的肩头。

    不出方清子所料,那人的肩颈缠绕着厚厚的布带,看样子应该是有人为他包扎过的。那条布带呢,油脂麻花的,似乎是从衣服上撕扯下来的,鲜血仍然缓缓的流淌,使得反复缠绕多层的布带,被血浆黏在一起。

    方清子轻轻解开绷带。尽管方清子动作很轻,但是仍然引起那个族人刺激性的颤抖。族人的肩颈部位血肉模糊,被人从颈部到锁骨,斜着砍下一处刀伤,皮肉翻开着,开放性的伤口露着骨头。

    方清子首先从背篓里面取出一只皮囊,打开皮囊的塞子,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然后喷在那个族人的伤患处,与此同时,那个族人倾其全部气力,本能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随着叫声,空气中弥散出悠然的酒香。楚云升、施铁男和李步,听的毛骨悚然,浑身直起起皮疙瘩。三个人只是看着,都觉得,疼,各自皱了皱自己的眉,咬了咬自己的牙。

    只见方清子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和一叠皮革,又从腰间取出一只葫芦,打开葫芦顶部的塞子,倒出一颗花生大小的丹丸,丹丸油润光滑,呈猪肝红色。方清子四下寻觅着,找到一块趁手的石头,把丹丸放在皮革上,用石头把丹丸碾压得粉碎,之后,掺入些许药粉,又抓了一把山脊上覆盖的积雪,用自己双手的温度,将白雪融化,让雪水滴在药粉上……

    完成了这些,方清子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把皮革上的药粉调成糊,将皮革敷在族人肩颈的刀伤处,然后又把浸湿血水的绷带重新包扎好。最后,方清子双手托在那个族人的头颈下面,慢慢将那个族人又放回木筏上。

    方清子全情投入,医术娴熟,整套急救过程有序而又连贯,绝对不亚于二十二世纪三甲医院急救中心的主治医师。方清子精湛的医术让楚云升、施铁男,甚至是李步,一时间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