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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救护车把韩汝燃送进了外科诊室。外科诊室里面有几个候诊的病人，功夫不大就轮到了韩汝燃。医生反复检查，反复阅读化验报告，之后，把韩汝燃让进了门诊里面的小手术室。
医生压抑的反映，让韩汝燃有些紧张。
小手术室四壁洁白，光线充足，手术台显然是刚刚整理消毒的，只是手术台角落的垃圾桶里，还残留着染着脓血的绷带和棉球。无影灯照在工具上，使得金属器皿闪着十字光斑。这锃亮的光芒格外刺眼，甚至有些阴森恐怖。屋内很安静，即便不讲话，紧张的喘息声都能产生回音。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的气味，还有一股一股苦涩的药粉味道。
医生再次检查了韩汝燃肩膀的伤口，表情异常凝重：“你这伤是怎么弄的？”医生一边询问，一边坐到办公桌前面。
韩汝燃穿好上衣，坐到医生对面，期待的看着医生，说道：“被狮子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估计可能是狮子吧。”韩汝燃回答。
“狮子？哦，你是在动物园工作的吧。”医生语气还算和蔼。
“这倒不是，我是个程序员。”韩汝燃答道。
医生一愣：“程序员？程序员怎么会被狮子抓到？”
“不小心……”韩汝燃随口回应了一句。
医生停下手里正在书写的诊断书，抬起头，一脸的不可思议：“程序员再不小心，也不会被狮子抓到。”然后又低下头，继续书写诊断书，边写边说：“细菌感染了知道么。”
“知道，用点消炎药，应该问题不大吧？”韩汝燃期待的看着医生。
医生倒吸一口气：“……化验报告上显示，不明细菌感染。我也看不出是什么细菌感染……”医生后面的半句话声音很小，比蚊子声音都小，显然，医生很不自信，同时，又不愿意当着患者的面，承认自己不自信。
“额？”韩汝燃似乎没太理解医生的意思。
“情况很不乐观。伤口的表皮细胞撕裂，皮下软组织损伤，细菌感染已经蔓延到肘臂。”说罢，医生抬头看着韩汝燃：“你举手试试，举得起来吗？”
韩汝燃手臂举到一半，就感到剧痛难忍，整条手臂酸楚使不上劲，心下有些害怕，于是对医生说道：“举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呢？”
医生呵呵笑了笑，只是为了缓解病人的紧张情绪，然后说道：“我跟你讲吧，多严重的外伤我们都见过，缝几十针的，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再有，体温检测显示，你现在在低烧，你知道么。”
韩汝燃哑然，愣愣的看着医生。
医生想了想，微微点点头，说道：“留院观察吧。细菌感染再恶化下去，会有生命危险。如果细菌感染控制不住，就只能考虑截肢。”
“你说什么？截肢？！”听到截肢两个字，韩汝燃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有没有搞错，被狮子抓了一下，就闹到要截肢？！”
“请你先冷静冷静，我说的是万不得已。但是你要先有个思想准备。”医生安抚道。
韩汝燃双腿一软，又坐了下来。他心里很乱，一个程序员双臂截肢，那还干个鬼啊。医生的这番话，简直就是宣判了他的死刑，韩汝燃根本接受不了。一瞬间，韩汝燃愤懑交加，想杀了医生的心都有了。
医生可不管韩汝燃能不能接受，按部就班的开出了诊断书，建议留院观察，并安排护士协助办理住院手续，带韩汝燃去病房。
……
半个小时后，韩汝燃一个人留在病房里，面对洁白的四壁，嗅着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韩汝燃从T恤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和一支香烟。韩汝燃把香烟叼在嘴里，一只手拢着香烟，一只手试图点燃打火机，每一个动作都觉得肩上疼痛欲裂，双手肿肿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