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之后身体受损,时常躺床不见起色,傅明华便留了碧蓝、紫亘两人在府中,一来可以多照顾江嬷嬷身体,二来也好打理府中俗务。

    宫里崔贵妃坐立不安,等了半晌,直到静姑接了傅明华进宫来,才长舒了口气,露出笑容来。

    “用过膳了没有?”

    崔贵妃在蓬莱阁廊外已经候了好一阵了,看到傅明华便迎上前拉了她的手问。

    傅明华摇了摇头,温声细语的说:“听静姑说,您近来茶饭不思,睡得也浅,今日晚膳也没用。”

    崔贵妃便笑道:

    “都是静姑说来让你担忧的。”

    一旁静姑抿唇微笑,也不说话。

    其实崔贵妃晚上也未用晚膳,她近来又瘦了些,眼中装了事却未说。

    只是她虽然没什么胃口,但听到傅明华也没用晚膳,便强撑着精神,令杨复珍吩咐人下去张罗,自己则是与傅明华说话。

    “我这心里不太踏实,你留在宫里多陪我一段时间。”崔贵妃一双秀眉紧锁,傅明华剪水双瞳望着她白皙的脸庞看。

    与以前相比,近年来的崔贵妃神色憔悴了许多,成日为诸事烦忧,她日子并不好过。

    傅明华伸出指尖,去推崔贵妃眉间的皱褶,柔声劝道:

    “您不要太过担忧。”

    崔贵妃就勉强一笑,叹了口气:

    “不瞒你说,这心中装着事,不担忧是不可能的。追儿如今前往鄯州眼见就要三个月了,朝中如今容家势大。”官员有五分之二都是容涂英的人,处处看他脸色行事。

    嘉安帝对此却十分纵容,後宫里对容妃甚至更加宠幸,打破了他一贯维持的平衡。

    崔贵妃有些不甘心:

    “容氏就当真那么好?值得皇上如此爱屋及乌。”

    她抿了抿嘴角,看着远处一片片长得极好的荷莲,风一吹来莲叶轻轻摇晃,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

    其中几朵收拢尚未盛放的荷花一角夹杂在莲叶中,将下方的池水挡得严严实实的。

    “追儿可曾来信,说几时回来?”崔贵妃忧心忡忡的问。

    她知道燕追向来爱傅明华,当初打突厥时,临备战前的紧张时刻,还时常写了书信让人送回洛阳之中。

    傅明华耳朵微烫,却点了点头:

    “写了信,却没说几时回来。”她又靠着崔贵妃,小声的在崔贵妃耳旁道:“还与姚先生也送了信。”

    这便是要安崔贵妃的心了。

    崔贵妃听了这话,心里一动,便示意静姑等人不要跟得太近了,又拉了傅明华,说是到后方园中坐坐。

    夏日天色暗得晚,静姑请示了崔贵妃,说是要将晚膳摆在东厢水榭之上。

    两人便进了水榭,靠在榭中木栏之边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