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来,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扭了扭脑袋正想说话。
“别乱动,扯疼了我不负责。”陆见深低声警告。
陆夷光下意识不敢动了,想说的话也忘了。
解到一半,陆见深发现几缕头发打结了,他尝试着解。
陆夷光忙叫,“别别别,很疼的。”她试过了,解不开,正在犹豫要不要干脆剪掉,反正她头发多,奈何手边没有剪刀,只能容后再犹豫。
“我轻点。”陆见深温声安抚。
陆夷光眼巴巴望着他。
陆见深失笑,“早晚要解。”
陆夷光不敢说自己想减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不是随便能剪的,尤其是姑娘家的头发,只能央求,“那你轻点啊!”
“要是重了,你打我。”
陆夷光:“我打你干嘛!”
“报仇。”
陆夷光皱皱鼻子,“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陆见深笑了一声,“你再仔细和我说说这几天的事。”
陆夷光便道,“其实也就那样,除了第一天懵里懵懂又倒霉地遇上王爷发热,辛苦了些,后面过的都不错,岛上都是吃的,王爷又会捕鱼又会设陷阱,我们每天都能吃上肉。虽然不好吃,可也没挨饿。”
“倒是多谢郡王了。”
陆夷光:“可不是,要是我一个人漂到岛上,没准第一天就因为伤口流血溃烂倒下了——嘶。”
陆见深连忙松了松手。
陆夷光扭头,咧嘴笑,“大哥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我福大命大着呢,”话锋一转又笑,“话说回来,要是没有我,王爷一个人活得也没这么容易。”
陆见深牵了下嘴角,“众人拾柴火焰高。”
陆夷光赞同。
说曹操曹操到,门口的陆达禀告靖宁郡王拜访。
披头散发的陆夷光看看自己,不方便呢!虽然在岛上他们互相见过对方最狼狈的模样,但今时不同往日。
陆见深眸色微沉,他来为何?
示意陆夷光留在最里面的小套间内,陆见深走向门口,打开门,微笑行礼,“王爷。”
靖宁郡王瞥一眼他空荡荡的身后,平声道,“有些事情,我需要和她确认一下,如此上了岸更好应对。”
陆见深微笑着道,“不巧,她刚刚睡下。便由微臣代她和王爷商议,届时,我再将结果转告。”
靖宁郡王微不可见的眯了眯眼,“如此也可。”
合上门,陆见深抬手一引,“王爷请。”
靖宁郡王微微一挑嘴角,抬起脚。
陆夷光绕起一缕长发,舒服的她都快忘了岸上的麻烦,拍了下脑袋,横竖有大哥在。
陆见深和靖宁郡王统一了口径,客客气气地送走靖宁郡王,之后,他并没有回去找陆夷光,而是去了甲板上。
天际成群海鸟飞翔,海风徐徐,海面粼粼。
陆见深凭栏而立,指尖绕着一缕乌发,神情凝重异常。
是他多想了吗?陆见深否定了这个念头,眼神骤然深邃。
如果靖宁郡王故意泄露消息,阿萝名誉受损,只剩下三条路可以走,嫁给他,远嫁低嫁,再就是终身不嫁。
放在船栏上的手一点一点握紧,陆见深英气逼人的脸上结了一层冷霜。慢慢的又松开了,他想到了深埋在心底的一个怀疑。
这些年,他不止一次地猜想过阿萝生父是谁?
姑姑若是动了情,完全可以还俗,这世道对坤道还俗并不苛刻,父母还有二叔他们也只有赞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