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渐冷静下来,想到那女人风寒未退,便冷声对随行的宫人道:“回去告诉江小淼,叫她分几日执行朕的责罚。”
宫人应了一声,便小步往回跑了,一边跑一边嘀咕,总共就跪一个时辰,还要分几日执行,怕不是每日膝盖沾一下地就好了,皇上待这个江小淼果然不同。
宫人匆匆忙忙回到淼淼住处,说了陆晟的吩咐后无人应答,他犹豫一下进去看了眼,发现里面那位主儿已经睡了,当即感慨这也是个胆大的。
不过他不打算将此事告知任何人,一来皇上的话相当于变相免了她的刑罚,二来近日宫里因为乱嚼舌根死的人够多了,他不打算做下一个。如此想着,宫人便小心的将门带上,小跑着找陆晟复命去了。
这边陆晟没有回寝宫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御书房,国师和众大臣已经在了,见到他后忙行礼。
“林知跃要来朝拜的事,看样子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一踏入这里,他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随意的扫了他跪了一地的臣子一眼,淡淡道,“免礼,平身。”
能来御书房议事的,个个都是他的多年心腹,相互之间虽然等级分明,但礼数上却没那么多计较,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都各自去寻了自己的椅子坐下,直接开始了商谈。
“林知跃打的是为皇上贺寿的旗号,这可真是稀奇了,皇上登基八年,前面七年都从未进京为皇上贺寿,怎么今年偏偏要来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臣皱眉道。
陆晟轻笑一声,眼底是睥睨众生的不屑。
国师也跟着笑笑,温和道:“怕不是知道了皇上近日身子好转的事,此刻有些坐不住了。”
也是他大意,当初占星之后喜悦太过,一心快些将江小淼带进京都,却忘记了保密一事,虽然也从未大肆宣传,但只要有心,便能知道江小淼于皇上是何意义,等他想要瞒着时,事情已经来不及了,干脆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将人带进了宫里。
林知跃司马昭之心,可惜纵有无尽财宝粮仓,也比不得皇上雄才大略,恐怕一直盼着皇上早死,好要中原群龙无首,他便可以大举进攻,如今皇上身子好了,他的计划落空,自是坐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宫内的守卫可要加强了,不能叫那林知跃给钻了空子。”一个臣子担忧道。
陆晟漠然看了他一眼:“他还没那个胆子对朕如何。”
“皇上,不可大意,毕竟他那些阴私不会摆在明面上,我们不得不防。”国师缓缓道。
陆晟蹙眉:“京都距离云南千里远,他若真敢行大逆之事,定叫他有来无回。”
在他眼中,林知跃处处不及他,他不觉得自己需要护卫才会安全。
“林知跃此人行事诡谲不可预测,他这次前来定是做了十足的准备,皇上还是听李大人的,将宫内守卫加强,即使皇上不为自己……”国师的话点到即止。
陆晟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他竟是忘了,宫里还有个蠢蛋要护着,林知跃不敢对自己下手,对那个蠢蛋可就不一样了。
国师见他不语,便知道他已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中暗讶江小淼对他的影响,面上却不加停顿:“既然皇上同意,那臣便提早开始布防,定要他林知跃无空可钻。”
众人又仔细商议许久,直到陆晟面上的疲色越来越明显,众臣子才退下。陆晟捏捏鼻梁,看到国师并未离开后微微挑眉:“还有事?”
“皇上今日寅时可是叫太医院配了伤寒药?莫非皇上身子不适?”国师笑问,他虽不在宫中安排暗哨,可太医院到底是他在管,有个风吹草动他便一清二楚。
陆晟斜了他一眼:“朕倒要问你,江小淼真不能喝药?”
“也要分什么药,伤寒药为热性,可以喝的,”国师坦然道,“臣不过是不喜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