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些发干,涩声问:“所长,接下来怎么办。”

    段成志拿着军官证。在原地走了几步。接着慢慢挥了挥手,从衣架上取下外套穿好了,沉声道:“下去看看。”

    出了门,在走廊里走了几步,又猛然回头:“你慌什么!特务府也管不到我们这儿!他还能监督咱们办案么!”

    王警长没说话,只说了一声是。但他却看得出所长脸上的肌肉微微跳动。依据他这些年的了解……慌的恐怕不仅仅是自己。

    只是还有件事他眼下没弄明白,实际上一直也没弄明白——特务府的执行官究竟是做什么的?

    之前只听过传闻。那些人通常会参与到一些大案要案中去,并且保密工作做得极其严格。往往是他们一接手,就没有地方警力什么事儿了。倘若的确需要支援,也会调来特殊安全部队。

    他也只听一个昔日的校友提到过一次。特务府的执行官要介入某件案子,必定是因为某个特殊的理由。至于那理由是什么,他那位校友只对他说:“不能提”。因为“有幸”涉案的警员都在特务府介入之后被控制在某地,直到那案子了结、签署了保密文件之后才能被“放出来”,没法儿透露半句。

    他那个校友就是其中一个“幸运儿”。据说一旦泄密的话。将面临最高可判终身监禁的严厉刑罚。眼下那尊瘟神就在楼底下,自己似乎又在之前将他给狠狠得罪了……

    他不禁打心眼儿里叹了口气。

    但走在前面的段成志忽然停住脚步,转头低声道:“得了,你别跟我来。你给吴局打电话,把这边情况说清楚。”

    王警长顿时松了口气。但他还是问了一句:“那我怎么说?”

    段成志似乎以已经从之前的慌乱当中回过了神,皱皱眉头:“暂时来说,是有点儿麻烦,但还不是什么大事儿。执行官毕竟是军职,没什么正当理由也碍不到我们,要担心的就是他借着这么个身份跟咱们死缠烂打——但是在程序上咱们也没什么可给他抓的。我下去应付他,你……问问吴局怎么处理,能不能查到这个人的背景。”

    于是王警长应了一声,转身回到所长办公室。

    而段成志揉了揉额角,捏着手里的军官证慢慢走下楼去。

    这时候李真在楼下等了八分钟。他端坐在大厅一册的塑料椅上,神情从容,腰杆笔直,就像一个从军多年、久经考验的老战士。

    而另外那些民警早就散去了,只在各自科室的窗口里看着他,揣测这位究竟是什么来头。

    然后李真看到了走下楼梯的段成志。肩上是二级的警督的警衔,所长无疑。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很难想象六年前还是一个年富力强,很是办过几件大案的老练刑警。

    对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也的确没有跟自己微笑的必要。毕竟明知道自己是来找麻烦的。于是他站起身走过去,两个人在大厅中间停住,握了握手。

    段成志将军官证递给他:“李真同志。已经核实过了——你来这里是公务?”

    李真笑了笑:“暂时谈不上。只是帮一个朋友过问一个案子。”

    “哦……”段成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就是私事了。私事的话,您这么做可不适合。毕竟这案子里,没有……同能力者相关的东西。”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并且第一次在脸上露出胜利者似的微笑来。

    李真挑了挑眉,心中微微讶异:“哦?您也知道这码事?”

    “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经手过一个案子,也签过一个保密文件。所以说,这东西……”他指了指李真手中的军官证,摇摇头,“唬不了我。”

    李真微微退后一步,微笑着打量他。然后用微嘲的语气说道:“您真是见多识广。不过我也有个问题,想请您为我解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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