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熟。

    戴炳成对李真相当隐晦地提到过这件事。然而李真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根据这一点就将他排除在外——尽管在自己心中也万分不愿相信戴炳成就是那个破坏者。

    可问题在于……消息是通报给基地院长级以上官员的。

    内鬼得到消息的速度相当快,万万不可能是通过“窃密”的方式得知。那样的话至少得延后两到三天。甚至更久。

    会是谁……

    他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涨得更加难受了。

    太阳慢慢升起来,草叶上的露水珠被映得闪闪发亮。李真盯着那两具尸体想了很久,最终无奈地放弃了。手里的资料太少,又离得太远,他也无法可想。

    但自己遇袭这件事一定会被国内知晓,内鬼这件事也一定会引起特务府的警觉。

    只愿他们在争权夺势之余没有昏了头,还会有余力先将敌人从内部清理出来。只是这么一来。北方基地似乎又要乱上一阵子了——这也是一个可以用来大做文章的借口。

    他又在草丛里站了十几分钟,直到露水将裤腿浸湿了,才走到那具相对完好的尸体身边蹲下来。

    然后再一次无比痛苦地唤醒体内蚩尤的意志、与它发生共鸣,又用指甲撕开自己的手臂,把血淋到那人的面孔上。

    这人是能力者,之前手腕上戴着那种可以屏蔽自己的生物电波的手表。而李真觉得他有必要先弄清楚自己血液的秘密。

    在神农架的墓穴里救活的应决然的时候,一定有血液也流进了他嘴里——为什么他没有出现同北川晴明一样的状况?

    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

    一分钟之后,它的手脚微抖了抖。

    接下来便是触了电似的痉挛,尸体的眼皮飞速开合,嘴巴猛然大张。喉结上下滑动——

    “呃——”窒息似地吸了一口气。

    他睁开了眼睛。眼神略显迷茫,然而转眼之间就翻身爬起来……随后看到不远处的李真。

    他惊疑不定地问:“你……不杀我?”

    李真冷漠地看着他,问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对方用余光往四下瞥了瞥,似乎在规划脱身路线。

    但李真又补充道:“用不着想着跑。你也跑不掉。回答我的问题。”

    “我……感觉很好。”作为一个俘虏,说自己感觉很好的确很可笑。然而他现在也的确感觉真的很不错——体力充沛、肌肉放松。先前战斗之中造成的伤痕都不再隐隐作痛。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徒手搏杀掉一头公牛。

    但对方所显示出来的实力显然比公牛要强大得多。于是他谨慎地没有轻举妄动,只揣测为什么自己被留了一条命。

    然而李真只回应了他一句话:“你可以站、可以坐、可以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做运动,但是别想跑。”

    雇佣兵搞不清楚他打算做什么,心中有一种被人戏弄的耻辱感。可对方脸上的表情冷淡而麻木,显然不是什么具有恶趣味的人。他只得带着满心的疑惑慢慢坐在草地上,想的是保存体力——也许一会儿会有突发事件。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李真就一直盯着他看。起先这个人觉得奇怪,后来变成了不安。当时间过去六个小时之后,他已经觉得自己被李真看得浑身发凉了。

    他试图再一次打破沉默、紧皱眉头:“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李真终于一曲膝,也像他一样坐了下来。正午的阳光晒得草叶有些打蔫,他们的身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几乎浸透了全身的衣裳。这一次他没有再问“你有什么感觉”,而是低声说道——

    “这世界上有一种叫做类种的东西。现在它们正在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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