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鲨群的踪影都被风浪遮掩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人头在城墙之下的海面上浮现出来。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乃至第二十六个。

    一共二十六个突袭者。

    城墙被修建的时候考虑过眼下的极端状况——敌人突袭至城墙脚下,试图攀援上去或者突破进去。

    因而当初的标准是按照修建水坝的标准来的。

    新型复合材料构建坚实的骨架,再用巨量的混凝土浇灌出厚重的墙体——十米厚。在所有电子设备失效的情况下很难有什么力量能在短时间内摧毁它。而一旦城墙被炸药轰击发出巨大声响,各处的守军便会蜂拥而至,将入侵者拦截在高墙以外。

    这当然是针对普通人。还有能力者在墙后待命,以超能力应对敌人的超能力。

    紧贴在墙下的二十个人似乎的确无能为力。

    直到另一个人也冒出头来。那人穿戴着笨重的潜水服,似乎相当虚弱。他费力地爬上岸,在另外两个人的帮助下摆脱身上的束缚——这是一个身形瘦削,仿佛走上几步便会扑倒在地的家伙。

    突袭者们都是异种最常见的容貌——脸上有细小的鳞片,獠牙的齿尖从唇角探出来。眼睛是橘黄色。中间一道细细的瞳孔。只是现在光线昏暗,瞳孔已经扩得极大,就好像整只眼睛都是纯黑色,

    他们肌肉发达,青筋裸露。指甲好像锋利的钢爪,足有半米长。

    但那个瘦弱的人……看起来却真的是个人。

    只是瘦得恐怖。就好像长年累月没法儿填饱肚子的非洲难民,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紧贴在骨骼上。然而身边那些见到普通人便会发狂的异种却对他显得相当恭敬、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帮他脱下潜水服的时候异种的指甲划破了那人的手臂。而这个面目苍白的男子竟然就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响被浪涛声遮掩过去。挨了打的异种没有暴怒,反倒恭顺地垂下手。

    那人按了按手臂上的伤口,虚弱却蛮横地推开身前的几个家伙,一直走到城墙之下。

    向上看是微微外凸的墙体。足有二十米高。身后则是黯淡而狂暴的海面,不时有浪头拍到海上,浸湿入侵者的衣服。但觉醒了的异种无惧这种程度的风浪,反而排成人墙将男人围在中间,为他阻挡寒风。

    城墙很高、很坚固。但就是因为它的高度和弧度。这些人被墙壁的“肚子”遮掩下来,便是有人往下看也看不真切。

    瘦弱的男人摩挲着墙壁。高墙建成已经快有一年多,墙根生长了潮湿的苔藓,甚至还有些贝类攀附其上。

    但他不以为意,倒像是在抚摸老情人的肌肤。

    两分钟之后,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而后。城墙开始消失。

    没有哪个词儿能够更加恰当地形容眼下的状态——消失。

    没有簌簌落下的碎末,也没有裂纹甚至解体的过程。好像有一层圆形的罩子以这个瘦弱的男人为中心缓缓扩散开来,那无形屏障让开了周围的二十六个异种,然后碰触到了墙面。于是混凝土的墙体出现了一个半圆形的陷坑,原本填满了陷坑的部分而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

    陷坑继续扩大,墙体无声湮灭。

    甚至正好站在他们头顶岗哨上的那个中士也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颤动。

    直到他再次站起身。习惯性地朝墙下看了一眼。

    原本应该像是一层呼啦圈一样的“墙肚”竟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月牙形的缺口。透过这个缺口,哨兵看见了二十六个面目狰狞的异种,以及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扬起苍白色的面庞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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