跺脚:“嘿!我白给你立了个牌位了!”

    听这口气倒巴不得他死。不过李真大概知道这人是个什么脾气,于是也知道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的是……

    给自己立了个牌位?

    搞什么?

    沈幕已经激动地走过来抓住他的手:“恩公,你来,你来看!”

    李真只得跟他往门里走。

    倘若李真从前来过沈幕租住的这个仓库的话。定然会对眼前的情景感到惊讶。这已经不是那这个破旧肮脏、到处弥漫着铁锈味儿的废弃厂房了。而变成一个干净整洁、窗明几净、看起来相当温馨的居所。

    很多大型仪器还摆在场地中央,但周围却用板材隔出了几个房间。墙角摆放着生机盎然的盆栽植物,植物旁边还有用沙发、躺椅、玻璃茶几构建出来的休闲空间。

    沈幕一边走抓着他的手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当时我看报纸,报纸上说你死了——我当时就想啊,那些当官的怎么不去死,怎么就是你死了呢?我是越想越难受,两天都没睡好觉。再后来我就想开了——早死早好,还用不着和那些人置气。像我现在这样活着倒是活着了——有什么意思?身边都是一群蠢货,我一见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

    李真在他停下来换气的时候插了一句:“沈博士,您是……搞错了?怎么叫我恩公?”

    “嘿!没有你当时的那一句话。我可搞不出来现在这些!”沈幕摇头,“你们可能不在乎,我可在乎啊。当天要是求不来钱,我出门就去静湖自杀了——不过我死不死其实也无所谓……不对,我可不能死。我一旦死了。就凭那些蠢货能拿出我这些东西么?不可能,对吧?不可能!”

    李真只好不说话了,任由他将自己拉去大厅尽头的一个小房间,一把推开门。

    结果就看见一张香案。

    上面摆了一个香炉,炉子里插着三根快要烧完的檀香。香炉后面还真是一个灵位——恩公李真之位。

    李真盯着那东西看了好久。直到沈幕用得意洋洋的语气问“怎么样,没骗你吧”的时候才稍稍回过神,勉强咧咧嘴:“沈博士,您的好意……唔,我心领了。”

    沈幕一挥手,满不在乎地说:“这是应该的。没你现在就没我了。这东西就这么放着吧——等你以后哪天真死了还能接着用。”

    李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幸好一个中年女人手里拿着几件衣服走过来,在沈幕胳膊上狠狠一掐:“你说什么呢?”

    沈幕疼得呲牙咧嘴。而那女人惊讶地看了李真几眼,笑道:“李先生,您别和他一般见识,老沈说话不中听,但是心是好的……”

    沈幕揉着胳膊不耐烦地朝她摆手:“你懂什么?赶紧走赶紧走,别插嘴!”

    那女人也不以为意,只朝李真点点头:“李先生,留下来吃午饭吧。”

    李真正要回话,又被沈幕拉起走。他边走边朝李真抱怨:“唉,这女人,真麻烦。”

    不过李真听得出来这话里面的味道——就好比一个人抱怨“唉真不知道今晚该去陪哪个女朋友”——与其说是抱怨倒不如说是炫耀。

    沈幕这个人挺有趣。他在心里想,是个直肠子的。

    打从他进门到现在,沈幕都没给他说话的时间。眼下一直将他拉进一个大房间里,砰的一声关上门:“我这儿以前都是一大片的。结果这女人搬过来之后找人给弄成这样——啧啧,干净倒是干净了,多麻烦!”

    他挠挠头,松开李真的手走到房间里张书桌前拿起一叠资料:“就这里我还挺满意。”

    李真笑笑,打量这间屋子。看起来是个挺宽敞的书房,墙壁用的似乎是荧光材料,还有两个朝外的窗口,使得房间里并不昏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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