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其实她的发音有些古怪,李真只勉强能够听得懂。他猜测那也许是数千年之前的古汉语发音。而那时候的汉语流传至今大概也和外语差不多了。然而令他疑惑的是,为什么这一位说的是大白话?

    他当然不认为古人谈话用的就是书本上的文言文。据说三百年前的帝国某位皇帝还在奏折上直接批示道:“都是放屁!”

    但至少。她不该说出“满足”或者“愿望”这种词儿吧?也许古有“满足”一说,但关于“愿望”,这明显是后来才出现的。

    于是他在魃低低地嗯了一声之后说道:“你学过我们的话?我是说,除了我,你最近还和什么人说过话,或者听他说过话?”

    魃表现出了相当的镇定。从持续千年的长眠当中苏醒过来的她似乎在短短时间里就相当客观地认识到了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境地,而眼前这一位又似乎并非普通人。

    因为李真已经试着流露出某些不属于人类的气息,想必这种气息与目前还算得上友善的态度能够这一位更加冷静。

    她动了动嘴唇,简短说道:“和猪。”

    “和猪说过。它说,我听。”

    李真一愣神。随即脸上的肌肉微微颤了颤。他听的的确是“和猪”。

    问题在于眼前的这位是类种,而且怎么看都不像是小孩子。拐着弯儿来骂自己这种事绝不该出现在这种情况下。

    于是他在短暂的失神之后意识到,她说的那个字或许是“烛”。

    烛龙的烛。

    他便又重复一遍:“烛龙?”

    魃点点头。

    然后她晃了晃自己的肩膀,将最后几根手指从腿上拉扯下来。接着她又做出一个令李真吃惊的举动——

    她将手抱在胸前了。

    就好像一个裸体的人类女孩子所做的那样,双手交叠着抱在胸前。这动作显得既可怜又羞涩。

    李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里平静下来。这一位……类种,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都反常。她表现得多么像是一个人类!可这就恰恰是最为异常之处!

    对方做出这种动作,李真不得不微微退开一步,往四周瞧了瞧。但地上除了泥沙便是土石,连一片树叶都没有。他微微叹口气,抬头看着魃的眼睛,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然后他将那衣服举起来,慢慢送到魃的面前,用眼神询问她。

    竟然与所料的结果一样,对方接过去了。

    起先他还担心那流淌着“熔岩”的手臂会将衣服化为灰烬。但就在魃的指尖触及衣料的刹那间,赤红的颜色从她的指尖开始消褪——赤红色褪去,便露出雪白色的肌肤来,同人类女性的肌肤看起来毫无二致!

    “熔岩”一直褪到了尚未完全恢复原本形态的腰际,随后速度变慢,化作白色的细纹攀了下去。

    如果说之前只有人类女性的形体的话,而此刻就变得更加“不雅”——只看上半身的话,她完全就是一个半裸的女孩子。再去瞧那双眼睛,会发现眼眸当中的赤红也随之褪去了,变成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在这种情况下李真不得不暂时低下头。因为眼前这位看起来……

    实在同路西法,或者说烛龙走不到一路去。

    他完全没法儿想象这么一位将某个人类撕成两截,喷洒得自己满身鲜血。倘若真的是“友军”,那他之前的行为可就实在太失礼了。

    等那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歇止,李真再次抬起头。

    魃穿上了他的短袖衬衫。这衬衫显得大些,便齐着大腿根将下面也遮住了,只是边角被尚未完全消退的赤红色液体灼烧,微微焦黄。但总地来说,她的确将这件衬衫穿出了某种味道——

    那种“男朋友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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