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残肢,眼下又在这两越野车中出现一个疑似北方军人的家伙,便是神经最大条的人也不得不生出十二分的警惕来。

    经过空气几乎凝固的两秒钟之后,李真茫然问道:“到了吗?”

    于是所有人的表情也都变得茫然起来。

    随后他才像是看清了从车窗里探进来的黑洞洞枪口,猛地坐直身子抹了把脸,惊叫道:“怎么了!?”

    假面的男人最先恢复正常。他便也畏惧似地举起手。还不忘记虚弱地咳嗽两声:“……怎么了?”

    两个士兵迟疑了一会儿,微微垂下枪口打量车里的四个人。男子手中的枪暴露在在他们的视线里,然而在此时此地一把枪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这里可是西伯利亚。

    两个人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问询这件事儿。因为前一刻被他们视为受害者的李真如今倒表现得像是一伙儿的。实际上更加重要的一个因素是,他们只有两个人。如果碰巧撞上了一车的“暴徒”,仅凭手里的两把枪似乎并不能保证有效的武力镇压。在如今这种年代似乎每一个从前的良民都乐于为自己的性命和财产甚至是随便什么东西而亡命一回,这一点作为斯拉夫族人的他们体会尤其深刻。

    因而两个士兵最终缓和了口气,离车窗远了些:“你们也要去市里?”

    “是。”

    “那么上那条路。前边戒严了。别耍什么花样儿。”

    两个士兵往远处指了指。而李真也明白为什么这三位会试图蒙混过关而不是强行通过。

    因为前方的地平线上已经可见青灰色的楼房轮廓,与此地相距不会超过一公里。他们似乎来到了军方的控制区域,并且行驶在进入市区的道路上。他之前那句话也算是歪打正着。

    士兵重新登上飞机。

    但直升机并未远去,而是缀在越野车的上空跟了一段时间。直至这辆车依照他们所指的方向上了路、汇到之前看到的那些人群当中才轰鸣着离去。

    而在这段时间里,车厢当中保持着异样的沉默。

    李真身边的男子将枪口抵在他的肋下,假面人转脸用完好一只黑色眼睛紧盯着他。李真则在后视镜里看到了驾车那个女人的脸。这是一个白种人,有着漂亮的金发和碧绿色的眸子。或许这也是那两个士兵最后放松警惕的原因。

    当直升机的轰鸣声消失以后,李真才露出微笑:“我觉得刚才那两位已经猜出来你们是什么人了。不过……看起来你们在这一带凶名昭著啊。”

    假面人微微皱起完好的一条眉毛:“你是什么人?”

    “你知道我不是敌人就好。如果你还能带我见到你们的说得上话的人,也许你也可以知道答案。要不然……”李真靠在后座上露出微笑,耸耸肩。

    他身边的男人哼一声,拿枪口使劲儿戳了戳他的肋骨。假面人没有制止他,沉声道:“人可不是说见就能见。我怎么知道你——”

    “我以为刚才我已经表明善意了。而且……”李真挺直身子,把手搁在抵着他的枪管上。

    那男人厉声道:“别动!”

    他就把手指在枪管上抚了抚,又抬起来,继续道:“而且我觉得你们也奈何不了我。”

    男人瞪着自己手中的那枪。枪口已经变成了螺旋形的锥子,泛着微微的淡红色光芒,在寒冷的空气里只一会儿就又重新变成乌黑色。

    李真觉得这三个人大抵是识货的。现在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果然是“识货”的。大多数身体强化类型的能力者都可以很轻松地弄弯枪管。可像他这么干——在持枪人没有觉察的情况下把枪口弄成这样子,所需要的就不仅仅是力量了。

    假面人的脸色变得郑重起来。他犹豫一番之后说道:“你的态度让我很为难。如果你了解我们,应该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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