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车战士经历了前面几天紧张与不安之后,总算是有了片刻的休息,这才上了车就呼呼大睡了。

    侯春生也闭着眼睛眯了会,但肩窝里火辣辣的疼,他那胳膊动也不能动。这点痛对于他来说,还算不得要命,此时此刻他的心早已经飞远了。

    爱便是这般模样,再痛的伤遇见它,便结了痂。

    ……

    新年一天天靠近,水塘村不少人家都趁着这个年,饱饱的吃上一顿,有的人家一口气蒸了20斤白面馒头。

    李红英也没少弄,桂香和桂平都爱吃这萝卜丝的肉包哩。往年包的包子不若今年这么多,而且桂香捏包子的速度也快,今年单福满除了烧水之外,还要爬上来包几个才能赶得上趟。

    终于上了一笼包子上去,单福满总算喘了口气:“也不知你姐现在咋样了,这西安现在肯定比咱这冷多了。你姐脚上还生着冻疮呢!”

    桂平笑:“爹,有春生哥呢!您甭担心,再吃个包子吧。”

    ……

    桂香困极了就趴在那放茶水的桌上睡了,再醒来天已经亮了,她做了个梦,是玉水河埂上大片大片的麦子,青葱碧绿的,人说梦见青的就是亲人将至的预兆。

    许岩早在她醒前就去打了两份早饭来,今天他要将队里再整顿下,昨晚的雪太大了,车库顶上都是雪呢,他送了吃的来就暂时走了。

    桂香直直地凝望着外边白茫茫一片发呆,整整一天她都没离开过那值班室。那随军的几个军嫂见了桂香也难得开了话匣子:“我家老吴说,侯连长早就提交了申请上去的,你咋才来?”

    桂香笑道:“家里有些事,所以这才抽了时间过来。”她竟默认了是春生妻子的事。

    “哎,是啊,自从来了这里,我都三年没回过一趟家了!等以后你过来住就知道了,这军区里到处都是老爷们,要是和自家男人闹了别扭,想回个娘家都难哟!”那语气里的惆怅,忽的叫桂香想起了单福满,这也是她第一次离开家过年呢……

    这女儿到底是嫁出去就一去不复返了,可她心底舍不得她爹。

    “我家老吴说侯连长可能要晚几天才回来的,去家属楼等吧。”这军队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苦等呢,张爱梅望着这个比她小很多的女人柔声道。

    桂香握了握她的手道:“不碍事的。”

    张爱梅见说不动她,收拾了东西往家去了:“一会去我那吃午饭吧,我家老吴也不在家,咱自己相互照拂照拂。”

    桂香就怕这边一走那人就回来,张爱梅也看出来了,转眼对旁边的小战士道:“一会儿侯连长他们一回来,麻烦你来稍个信叫他直接去我那儿。”

    那小战士敬了个礼道:“是,嫂子。”这张爱梅的爱人是这个军区的二把手,张爱梅平常对人也柔和,这底下人都服她。

    桂香只得点头,这是春生的人际关系圈,她不得不去。

    张爱梅他们的住处和侯春生分的那间房隔了一栋楼,“这房子是老房子了,你们的那间比我们的新一些。”

    桂香点点头和她一起上了三楼,那屋子里收拾得极为停当,墙上挂了一个大相框,放着她丈夫和女儿的照片。

    “坐吧。”李梅解了围巾去给桂香倒水。

    “梅姐,用不着这么客气……”桂香急忙拦了她。

    张爱梅笑:“这哪是客气呀,快坐,我去做饭,一会我家老吴就回来了。”

    桂香起身笑道:“我来帮你。”她哪能干等着人伺候。

    炒了几个菜,门叫人敲了敲,桂香赶紧去开门,但见不是刚刚在在门口瞧见的小战士,眼里滑过一丝失落,但看见他的肩章,大约猜到了他就是张爱梅口里的老吴。

    吴大洲以为是张爱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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