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音柔丽掩不住杀伐之意,顷刻间就驱散了楚寒前十个字,然而后八个字依如排空巨浪般汹涌而至,向纪若尘压去!

    纪若尘身影忽然一片模糊,双手如鹤翼提起,十指开合间,带出片片残影。刹那间他身周如烟花绽放,不住爆起绚丽火雨。

    纪若尘身形一滞,闷哼一声,然后在众人瞠目结舌中,抬足又起,若一道轻烟般下了楼,转眼即去得远了。

    只是顾清这样一指,太清池畔近百名来来往往的道人修士就都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于是纪若尘背上又多了百道目光,送着他一路远去。

    这一段路,纪若尘奔得如风如烟,举手投足间,全无一丝烟火气,有那修为高的则已看出纪若尘奔行之速也就罢了,难得的是奔得与天地浑然一体,全然未有扰动周边一风一叶。若以此法雨夜奔袭,就是道行高出纪若尘数倍之人,也难以发觉。

    于是纪若尘才奔出数步,望向的那些目光中已从初时的惊愕变为赞许者有之,惊讶者有之,嫉恨者有之。

    石矶遥望着纪若尘离去的背影,运起云中居独门秘法,以只能让楚寒和顾清听清的声音笑道:“那人法訣变幻莫测,倒是没有道德宗其它弟子的匠气,真是让人心动!”

    楚寒哼了一声,道:“他道法虽多,但诸法不谐,杂而不纯,又能有多大前途?”

    石矶轻轻一笑,道:“人家只用杂而不纯的道法,可就挡住了你的八琼真咒,这又怎么说?”

    楚寒脸色微微一变,剑眉微皱,思索起来。

    那知客道人眼光老道,既然顾清问起,他只向太清池对岸望了一眼,即道:“那两人都是我宗年轻弟子。仍向着这边的名为尚秋水,乃是北极宫太隐真人门下。离去的该是纪若尘,目前挂名在太常宫紫阳真人门墙下。”

    “纪若尘?”石矶收了云中居秘法,先是念了两遍纪若尘名字,然后轻笑道:“看来他很不愿见我们呢,我们就有那么可怕吗?”

    顾清负手而立,望着纪若尘消失的方向,只是微微一笑。不知为何,楚寒和石矶看到了顾清的微容,竟然面有讶色,悄悄互望了一眼。

    顾清回转身来,向那知客道长淡然道:“他现在既不愿见我们,那也无妨。烦请道长指点纪若尘居处,我好明日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