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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兵凑近讲师太太泛着血沫的嘴唇那一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慌忙转过脸去盯,只见烈犬脸上凝聚起难以形容的凶狞!那双细长厉眼正慢慢扫视过眼前众人,如同一匹隐而待发的暴狼。杜兰也发现其用心不良,急忙抬腿窜到我身后,张大了嘴,危险一词呼之欲出!
躺在血泊中的神子,嘟囔了最后句话,捏紧的拳头终于无力松开,她带着笑影沉沉合上双眼,就这么死了。
民兵无不遗憾地站立起身,对着众人摇摇头。他虽听见女士临死前所说的话,但碍于语言不通根本无法明瞭其意,现如今得按常规通知急救站派人上山收尸。
山多士掏出对讲机联络警长,询问我们几人该怎么处理,不料林子地处高地信号不良,对话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他懊恼地关上机子,留下两个民兵看守现场,用枪顶着我们的后背,朝着荒滩方向努努嘴,示意跟着下山,先锁进拘押所再说。
烈犬即将爆发的戾气从脸上慢慢消退,那种弓背龇牙的表情也挥之而去,他冷冷地将手揣回裤裆,缓步而行,当感到背后有人拿枪在顶他,则扭头呵斥对方,又开始了其滔滔不绝的布道。
杜兰不停盯着我看,嘴角抽动,我知道他现在很困惑,非常想知道青松林血案是怎么回事。然而时机不对,他比我更清楚这点,只得垂头丧气跟着人群朝前走去。
山多士和贝拉两人走在我身后,正困惑地相互询问,机子怎么不好使了。假设我不是被押解去镇子,而是与他们像以往那般攀谈,同样也会感到迷茫。因为林子就在悬崖背后几百米处,是一片坡度陡峭的丘陵,它既能按我们进来的直路回到荒滩口,也能拐弯斜走去到消失的石屋前。刚到马蹄铁镇的那几天,他们同样开着对讲机,信号不好不坏总之通讯没问题。而现在对话质量那么差,这点令人匪夷所思!
猛然间头顶被树杈切得支离破碎天空之中,亮起一道闪电,顿时将黑沉林子照得一片惨白!隐隐间,感到地面正在颤抖,还未反应过来,一声炸雷从天而降,直奔众人眼前,八、九米外大腿粗细的松树伴随电光火石拦腰被劈成两截!所谓迅雷不及掩耳,也许指的就是这付光景,人们都像受了巨大惊吓,正倒在地上,全身瑟瑟颤抖。
别人倒也罢了,烈犬这种杀人连眉头都不皱的亡命之徒,竟然也跌倒在地。其他人正抱着脑袋,双目惶恐地对视,全身一阵阵哆嗦。而我更觉奇怪,现在是一年四季最寒冷的大冬天,哪来的电闪雷鸣?适才进林子前风平浪静,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又能发生什么?
想着,我反倒似个没事人般返身扶起雪中挣扎的山多士,招呼上贝拉加快脚步,两人没缓过神来,居然听喝跟着跑。才没走几步,地面又剧烈颤动了几下,人群一片混乱东倒西歪。好不容易爬过茫茫长草堆,我们回到青松林边缘,便随即吓怔在当场。只见此刻的天色暗得就像晚上六、七点钟,眼前飘扬着鹅毛大雪,可视度不足五米。而在北方的苍穹上,亮起一道北极光般的巨大雾带,无数白光闪动摇曳。这道奇异的光芒劈云破空,正汹涛滚滚扑面而来,带起的雪浪排山倒海,与不断飞扬的山雾糅合一处,白得惨然,亮得神圣!
头一回见到这种异象,我不由双腿僵直再也迈不出步子,整个人被苍空所慑服!不过身旁的前警界之花也瞥了一眼,对众人解说,雪天打雷这种事,在他老家也曾发生过,这两天一直毛毛阴雨下个不停,地面气温较以往回暖了不少,所以当遭遇强冷空气,就容易产生对流气压。这只表明了一点:
大雪暴即将来临!并且气温将跌至史无前例的最低点!
山多士的脸上浮现出一股焦虑神情,他将对讲机塞回口袋,掏出从我们手中缴获的综合机试着拨打电话,结果也是信号全无!只见他一拍大腿,叫苦不迭,手指着正北方极远一处高山大喝,那里的电塔正巧在厚积云层下,它首当其冲地,必定已被雷电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