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志远离开后,陶修平和关秋进了酒店。

    路上陶修平不等关秋问,主动说:“陆志远有批货物被沪市港口那边扣押了,想请老板帮他们疏通一下。”

    关秋不明白陶修平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个,便没吭声。

    陶修平笑道:“这就是俗称的商业掮客,事成后至少有几十万的好处费,而且也不会有任何麻烦。”

    关秋大概知道陶修平什么意思了,不过还是装糊涂道:“陶哥的意思是……”

    陶修平拍拍他肩膀,“少跟我装!你不是缺少发展资金嘛,我帮你联系几个大客户,你替他们拿几个条子,事成后手续费不低于这个数。”

    陶修平摊开右手示意了一下,“而且保证没有任何后患。”

    “50万?”

    “去你的。你好意思要,人家也不好意思给。最少500万。”

    关秋诧异的看了眼陶修平。

    陶修平笑道:“这么看我干嘛?是不是觉得我跟你虎哥赚昧良心钱?”

    关秋摇摇头,笑道:“没有。”

    “没有嘛?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顿了一下,陶修平解释说:“说实话,这钱赚的确实不够光明磊落,但也不烫手。

    小关你没做过实业,不知道做实业有多艰难,有时候一个项目前期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以及资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这个东风却被卡住了,可能是原材料,可能是机械设备,也可能是某个政策。

    你说这个时候他们该怎么办?

    再比如一批出口的货物因为某个原因被海关卡住了,久久不能放行,而一旦过了合约期,面临的将是一笔巨额的违约金。

    你说这个时候他们又该怎么办?

    他们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去疏通关系,要不然不说前期投入成本打了水漂,说不定后面几百上千号的工人连薪水都发不出。”

    关秋想了想还是摇头说:“陶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种事我真开不了口。”

    陶修平拍拍他肩膀,也没有多说什么。

    关秋能坚持是好事,只是他们在商场上打拼时间长了,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到了宴客厅,里面人头攒动,两人在迎宾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他们的座位。

    非常巧的是,他们隔壁一桌就是曹家,任盈盈的母亲曹晴也在。

    四十来岁的年纪,风韵犹存,穿着一身暗红色毛呢大衣,脖颈里系着一条暗金色印花丝巾,再加上高高挽起的堕马髻,整个人看上去雍容华贵。

    在看到关秋后,曹晴主动过来打了个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关秋也站起来跟曹晴聊了几句,不过都是场面话而已。

    曹子衿也看到关秋了,不过还是如无其事的继续跟身旁一位妇人轻声说笑着。

    关秋盯着她侧脸看了会,然后同陶修平幽幽道:“陶哥,你说我现在过去扇她一巴掌会怎么样?”

    陶修平:“……大概也只能忍了吧!只是今天……”

    关秋笑说:“开玩笑的。我哪舍得打她啊,我还等着去喝她喜酒呢!”

    “……”陶修平。

    曹家已经宣布,曹子衿和沈京的订婚仪式将在今年5月份举行,年底前完婚。而听关秋这意思,到时候肯定会去砸场子。

    这个仇真是不死不休了。

    等开席后,陆续有人过来跟关秋二人打招呼,不是这个总就是那个老板,都是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场满月酒吃的热闹无比,到了下午将近两点时才结束。

    等到了楼下大堂时,任盈盈的母亲曹晴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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