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能想明白,就嗳了一声,冲他扬了扬下巴:“你要不要猜一猜,戴融会怎么做呢?”

    崔旻嘶的倒吸了一口气:“都什么时候了,我竟看不出你是恼的,还是不恼的,这会子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燕翕撇撇嘴:“说不恼是假的,但是这不是气氛太过于凝重了吗?”

    崔旻一味地摇头:“你若真的知道了什么消息,就快些直说。我算着,太子殿下怕也要到了。到时候又是什么消息也没有,你与殿下自幼在一处长大,自然比旁人亲厚,我可比不得你。这一位是储君,我得罪不起。”

    燕翕放声笑了两嗓子,终于在崔旻的怒视之中收敛起来:“好好好,你别急啊。”

    他笑着劝了两声,才再提前事:“这世上,有个词,叫人言可畏。”

    “嗯?”崔旻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所以呢?”

    燕翕摇着头:“你怎么连这个都想不明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白了崔旻一眼。

    崔旻眼风扫过,横他一回:“你就当我为人光明磊落,想不出这些阴损的计策来对付受苦的百姓。”

    燕翕状似不屑的呿的他一声,而后又接话道:“据说当年出了事情后,衙门里是派了人来安抚,戴融还给每户都发下去了五两银子,后来有人说,这些钱都是戴融自己个儿的,并未从府库中出。可是不久之后,这些人家就总能听到流言,大约是说他们家里有人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死的晦气,如今还这样堂而皇之的住在城里,没得连累城中的百姓。”

    崔旻呵的冷笑:“日子长久了之后,他们就自己搬走了?”

    “可不是?”燕翕反扬声,“家里头死的大多是青年男子,每个人帮衬着,老的老,小的小,再要不然就是女人,哪里受得了这个呢?每每出了门,就受人背后非议,又或是指指点点的,要换了是你,你也受不住啊。”

    崔旻心头越发的冷下去。

    这位扬州知府,还真是好手段!

    他竟用这样歹毒的心思,去驱逐他治下无故受屈的百姓们,真真是其心可诛!

    可是他的愤怒没顶之后,很快又发现了一件事:“你刚才说,派给各家各户的银子,不是从府库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