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面容精致,可他神色极冷,眉眼婉转,眸子里森冷冰凉。

    “公子。”宫女垂手退后一步。

    秀白站起身,摸摸头,觉得发冠压的严实,走路蹦跳也不怕,神色微微温和:“手艺不错,你叫什么?”

    “奴婢瓜尔佳桐梓。”

    养心殿里宫女俱是选秀出身,八旗女子,不过多为小选,谈吐言行自有方圆。

    秀白点头,转身出门。

    “奴婢让御膳房传膳?万岁爷快上朝了,您要不先垫垫,等万岁爷回来?”

    “我何为要等他?”秀白停下步子,神色古怪,盯着女子瞧了一眼,他心思通明,又生长于秀坊,看多达官贵人龌蹉之事,对于妻妾争宠,后宅阴私,只要秀坊姑娘好奇,他们便随口讲来,分分毫毫,可笑家中嫡妻美妾,自以为手段了得,却不曾想做到人上人,哪个不是心比比干多一窍?

    那双眸子冷漠刺骨,一眼瞧过来直接看穿她那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宫女低头,几分惶恐:“奴婢有罪。”

    养心殿等级森严,掌事姑姑下有大宫女,二等宫女和不入流的粗使宫女多不胜数,皇帝后宫挑花眼,哪里有心思来一段风流?离得皇帝最近,反而越发不好施展,她入宫三载,再不打算,恐怕只有等到到了年纪出宫嫁个平常人家做填房。

    谁愿意吃苦?

    飞上枝头做凤凰,颜色不差,又小意温柔。

    哪个男人不动心?

    可惜养心殿最不缺小意温柔的女人。

    秀白冷冷不语,晃晃悠悠踱步出去,他身上伤好大半,伤口不再刺骨的疼。出了内殿,天未亮,天际泛着青,一抹浅浅白远在天边。前殿灯火通明,院子里一颗桂花树,借着灯光看的七八分清楚,枝繁叶茂,一抹浓郁的香,不知不觉,一朵嫩黄绽放枝头。宫人在为皇帝忙碌,看见他也当做没看见,皇帝抱进来,还是个男人,既封不得主子也当不得大人,哪个知道何时失宠?还是躲得远远的,既不用讨好也不会被新人跋扈。

    秀爷乐的清闲自在。

    他顶着一头浓密的发,目光坦荡,看看,全是半秃头,有头发多好,满人的留发不留头坑的子孙全跟老鼠似的拖一根长长辫子。

    桂花香浓,他索性站在树下百般无聊,拔了双剑在手。

    落花风舞。

    玄刀黑刃,秀爷一直觉得背着好像一把大剪刀,剑尖呈现流畅的勾。他背着两把大剪刀满江湖跑,后面不知仇杀多少喵哥。

    想要啊?

    来追我啊!!

    秀爷拔剑,剑气破空,一声尖锐啸声惊起众人。

    来来往往宫人忍不住尖叫。

    他们中有见过秀爷拔剑砍人就跟砍大白菜似的,当下面色如土,小跑着去找大总管。秀爷不管不顾,一个剑舞,气流激荡,一套猿公剑法施展开,偏如腾兔,追形逐影,翩若游龙宛若惊鸿,剑芒闪烁剑气纵横,坚硬的石板被剑气刮起薄薄一层,碎小的石沫激射而过。

    他是七秀,冰心剑指江湖!!

    “好剑法!!”

    一声赞叹。

    剑尖一转,一剑直直刺了过去。

    “万岁爷!!!”

    旁观者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