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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的接待员操着一口上海普通话,语气软糯,可是目光犀利,已经快要把她当成阶级敌人了。“看,我说过吧,没有介绍信,你是住不了宾馆的。”阿雷嘻皮笑脸地出现在她的身后,看到他,秦小鱼虽然很恼火,可不知为什么,心头一松。
“先生,您要办理住宿手续吗?”接待员扔下秦小鱼,专心对付阿雷。
“看,我有介绍信。”阿雷显摆似的,把介绍信摊在大理石台面上。
“好的,马上给您办手续。”招待员满脸赔笑。
“对不起,我不住宿,我就是看着这位女士要被多少家宾馆拒绝。”阿雷把介绍信收起来,得意洋洋地看着秦小鱼。
“幼稚!”秦小鱼气哼哼地拖起行李箱走出来。
虽然阿雷离开软卧后,餐车也会送食物过来,她是饱餐后下火车的。可现在折腾了半天,她的肚子还是闹起情绪来,声音越吵越大。
她决定先喂饱自己再找地方住。
原来最喜欢吃的就是蟹黄面,只是价格太高,舍不得多吃,现在可以痛快一下了。出门前她没少带现金,不能委屈了自己。
她找了一家不大却很古朴的店面,进门就觉得很养眼。
看她小小的个子,点了一碗蟹黄面,又要了一碗蟹肉面,再点上两个醉蟹时,服务员的眼睛有些长,写满了浪费可耻的提示语。
南方人对北方人的饕餮很难客观认识。
秦小鱼现在孤身在外,脸皮倒觉得厚了,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她扛住服务员的目光,坚持点了单。
现在正是秋季,吃蟹的好时候,蟹黄面料又足,第一口就惊艳了。
一碗吃掉,她终于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眼大肚子小,她根本吃不下。
“谢谢,我也饿了。”阿雷阴魂不散,当着她的面端过蟹肉面。
“哎!你干嘛!”秦小鱼伸手想抢。
“你吃了我一路,现在我吃你一碗面都不行,你还是人吗?”阿雷不客气地说,秦小鱼又怂了。
她专心对付醉蟹,虽然只有小小的两只,可内容饱满,味道也正好,并不会太甜。
秦小鱼把账结好,扬长而去,她打定主意了,不能理阿雷,这狗皮膏药万一贴上了,揭下去时会弄掉一层皮的。
又走了两家宾馆,她明白,想住店是没可能。现在上海的气温正好,晚上也许稍凉些,她的箱子里放着大衣。
这一路南下,她是一路脱下来的,从大衣到羊毛衫,再到薄裙子,好在她的装备齐全。
她瞄了一下外滩上的长椅,如果实再找不到住的地方,就在那里委屈一夜,穿上大衣应该没关系。
阿雷的耐心有限,又跟了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秦小鱼虽然拖着行李箱很累赘,可女人逛起街来,哪里还知道累?
天擦黑时,她吃了点小吃,就找到一个长椅坐下来。
江对面是蒲东,还是漆黑一片。外滩的各处高楼,都装饰了小灯,已经逐渐亮起来,这时才有了大都市的影子。
秦小鱼穿上大衣,夜风有些凉了,尤其是在江边。
她身边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或拥抱,或牵手,喃喃说着情话。
就她一人,孑然独行,看起来格外孤单。
一轮圆月缓缓升起,秦小鱼的眼眶慢慢湿润起来,是不是这一世,她就要一个人走下去?
突然不远处似乎有骚动,两个年轻人飞快地从她的长椅前跑过,后面几个带红袖箍的人在追。
秦小鱼下意识抱紧她的行李箱,看来治安不太好。
“这有一个!”跑在后面的人发现了秦小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