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小鱼,我看你多余花那个钱。”见秦小鱼把预算表铺到桌上,谢厂长才端着大茶缸子走过来,语重心长地说。

    “谢姨,这楼里住的小姑娘多,咱可要保护好了,不能让她们出事了不是。”

    秦小鱼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就后怕,这是摸错屋了,万一真进了模特队,那些小丫头估计除了尖叫,什么也不会。

    这本来家长都悬着心,要是真有事儿,这个模特队非得解散不可。

    “你看还有人敢来吗?”谢厂长抿嘴笑了。

    “不敢来了?”秦小鱼想了想男人的脸,打了一个哆嗦。

    “现在外面传什么的都有。有人说那男的被打残了,有人说脸上被扎了几十根缝衣针,还有人说那男的被服装厂的女人给阉了,裁布的大铁剪子,咔嚓,哈哈哈哈。”谢厂长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是轻的呢,还有人说……”费厂长看了看秦小鱼,犹豫一下没说出口。秦小鱼虽然是个小寡妇,可是平时说话从来不带有色玩笑,所以她们也有所忌讳。

    “姐你说吧,别吊我胃口了。”秦小鱼着急了。

    “说他让三十几个老娘们给弄得,****……”

    “……”

    秦小鱼放心了,再想到刚陈队长比兔子跑得还快的样子,大概齐,她这钱是能省下了,还真没人敢来。

    别说,从那件事后,服装厂附近的治安都好了。原来因为总有女工下夜班,附近的几条路,都不大安全。

    有想占便宜的男人,堵一两个落单儿的女工。

    可是现在别说没人拦路,偶尔遇到一个女工,男人的自行车都蹬得飞快,这是惹不起的,唯恐多看一眼摊上事儿。

    家里的女人教育男人也多半说:“你再勾勾搭搭的?把你送服装厂去。”日月服装厂,在很多年后,都是这个城市的传说。

    秦小鱼发现,有些事真是一利一弊,就拿这件事说,看着挺吓人的,可是受益匪浅。

    自从她从上海回来,邮局的人就每天过来送邮体操队,阿雷天天都会寄点礼物,她又找到了在二十一世纪拆快递的快乐。

    这次的包裹有些多,还是喊了含含爷爷帮抱进一号楼的。

    秦小鱼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开始拆包裹。一本《情人》,这就奇怪了,阿雷不是留下一本,怎么又寄来一本?这家伙老年痴呆了?

    她随手一翻,里面夹了几张书签,她把夹书签的书页看了一下,脸当时就红了。这家伙憋着坏水呢。

    书签页都是书中不可描述的片段,看了让人脸红心跳的。

    书签后面有字,是阿雷的字迹:学习一下。

    还有一张上面写着:画重点,要考。

    “呸!”秦小鱼啐了一口,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