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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下来,秦小鱼已经差不多对国内的服装业有了深刻的了解。原来跟她有同样困惑的人,不在少数。就像在座这些人,来自天南地北,都有闯劲儿,思维都很新潮,所以走在同时代人的前面。可是闯着闯着,前面的路太宽了,他们被大潮卷着,不知哪个方向是正确的。
秦小鱼知道二十一世界的发展模式,现在政策和时代背景有局限,技术支持也不到位,不可能完全复制使用,她也需要学习,所以她需要一个小圈子,能让她交流,得到更好的第一手材料。
叶秋的店主营丝绸,二楼挂的是高档货,一楼是人造丝,就是现在最流行的面料,伊人绡。
她自已没有店,可是跟苏州的振亚丝绸厂有业务来往,可以第一时间拿到最新的款式。
洪胖子是河南人,比猴儿都精,可是长得比牛都朴实。二百来斤的重量级体重,一张佛样的大脸,堆着笑。
他经营的是大码时装,大杂烩,从里到外,裤头罩罩毛衣外套,凡是胖子,进门就不能空手出来。
高大雄在宝岛有亲戚,走的是高仿路线。只要那边的品牌出新样子,他这边的工厂马上就出同样的高仿,是个山寨高手。
霍景红主营的是牛仔系列,他也没有自已的厂,胜在人脉广,哪有便宜货往哪里扎,所以他的店,在人民路上让人又恨又爱。
恨的是他家的大喇叭太烦人,天天叽哩瓦啦喊各种跳楼降价广告。爱的是他能招来客流,一左一右商家也能借点力。
钱蓓蓓是个小美妞儿,自已说是天津人,可是口音一点天津味都没有,普通话标准得能当播音员。
她生得不高不矮,又会化妆,拿出去就是一个平面模特的料儿。她的店里是什么新潮上什么,针对年龄层偏低的顾客。
“姐还单身呢。小鱼你那有合适的,给我介绍一下。”钱蓓蓓抛了一个眼风过来。
“赔赔,要不咱俩将就一下吧。”霍景红凑过去。
“你滚。再管我叫赔赔,我弄死你。”钱蓓蓓一瞪眼睛。
“没文化真可怕。”秦小鱼脱口而出,众人哄笑。
“你说这一天天的,跟我赔赔赔,我能赚到钱吗?你个乌鸦嘴,以后少在姐面前晃!”钱蓓蓓没好气儿地说,“我叫蓓蓓!钱翻倍的倍!”
“我就说把他们俩个撮合一下得了。”叶秋笑道。
“算了,我还是找个有钱的吧,少奋斗几年,我也累了不是。”钱蓓蓓叹口气,又挤到秦小鱼身边,低声问,“你那位,开切诺基的,怎么弄到手的?”
秦小鱼看她一眼,不想答,已经有点不悦了。
“说嘛,都是女人,怕什么?”
“也没怎么样,就是我丧夫后,带着两个孩子,让人欺负得没活路了,他帮了一把。”秦小鱼故意挑苦情的戏份说,桌上的人都惊掉下巴了。
“你?丧夫?还有两个孩子?”
“对呀。”秦小鱼瞧着钱蓓蓓瞪着牛眼珠子的样就想笑。
“你骗我,我不信!”在她的世界里,这种事儿是不可能出现的,打死也不会相信。
“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秦小鱼笑得云淡风轻,他们不由得又信了。这个小女子不简单啊。
桌上还有个女人,有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朴素,一看就是年轻时很美,现在虽然风霜压鬓,可依旧能见往日风采。
她几乎没说话,秦小鱼刚进屋时,只听人介绍说叫她苏姐。
秦小鱼是全桌人的焦点,都围着她转,苏姐越发沉默了。
这些人应该是个固定圈子,原本就是总聚在一起的,秦小鱼今天喧宾夺主,抢了钱蓓蓓的风头,惹得她心里不痛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