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田医生,就是先前跟救护车过去的医生,车上他也从商贩汉子只言片语中,知道了老孙头的情况,那时他也被震撼的无以复加,现在的检查结果,让他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愧疚。
叶峰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听到这个结果,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尤老一阵唏嘘。
“真的不行了吗?老孙头身子平时好好地啊!我看这个病,不是说,心情状态好,有利于病情吗?怎么说……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商贩汉子紧紧抓着田医生的衣服,情绪有些失控。
“对不起。”田医生声音有些发颤,如果有的选,他也而希望可以治好老孙头,可是……
“瓜娃子,你为难人家医生干啥?我都活了八十多岁了,够了,够了。”老孙头吃力地喝止商贩汉子,“想当年在朝鲜战场上,我就该死了,但是我捡回来一条命,多活了60年,知足啦。而且,我也想我家那两个小兔崽子了,也不知道他们在下面怎么样,有没有给咱丢人!”
“老孙头……”商贩汉子嘴唇哆嗦着,蹲在老孙头床边,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老孙头拍了拍商贩汉子的手,然后感激地看向叶峰,“小伙子,是你救了我吧!当时,我还有点意识,就是说不了话,疼得动不了,谢谢你。”
“老爷子,你有什么心愿吗?”叶峰深深呼出一口气,轻声问道。
“我能有什么心愿,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能活这么久知足了。”老孙头摆了摆手,但是谁都能看到他眼底那一抹深深的遗憾。
“有!有!”突然,商贩汉子突然站起来,祈求地看着叶峰,“他有。老孙头以前经常说,他当了一辈子兵,却没有去过帝都,也不知道帝都啥样,帝都天安门啥样,更不知道天安门升国旗的时候,是不是比电视上更庄严,更雄壮;以前他总说,他两个儿子也当了一辈子兵,成天喊着保卫首都啥的,却从没有去过,也不知道帝都到底长啥样……”
“瓜娃子,你……小伙子你别听他的,我……”看着再一次泪流满面的商贩汉子,听着商贩汉子说出他这辈子的愿望,老孙头的眼角也滚下一滴浊泪。
叶峰嘴唇紧抿,高高抬起下巴,不让眼角的泪水滑落,“老爷子,咱今天就去帝都,明天一早,咱就能在天安门看升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