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

    这样的独处让他有些贪恋。

    在某一瞬间,傅臻甚至生出了类似于这样一辈子也不错的完全不符合他认知的可怕想法。

    眼角的余光落到旁边架子上摆放的茶具,傅臻心里一动,突然开口问道:“曲径,你会泡艾爵红茶吗?”

    似乎有些跟不上他骤然开启的话题,曲径迟疑了一会,才回答道:“不好意思,我不会。”

    怎么可能不会?曲径直截了当的拒绝让傅臻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艾爵红茶是他跟陆明渊最喜欢的。那天在花园茶室,陆明渊第一次到访,不过皱了皱眉,曲径便主动起身为他忙前忙后。然而到了自己这里,却变成了冰冷的拒绝。

    之前那种可能是被曲径找来当做怀念陆明渊替身的念头再次浮上傅臻的心头,不甘的情绪也迅速占领了他的理智。傅臻忍不住再次开口劝道:“艾爵红茶的泡法十分有趣,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要不要试试?”

    许是傅臻的语气太过执着,曲径沉默的看了他一会,然后走到架子前,将茶具一一从上面拿下。

    曲径的顺从让傅臻心底的不平稍微得到了安抚,可接下来的情景却将他的愤怒彻底点燃。

    煮水,选茶,每一步都是恰到好处的优雅,而行云流水般的熟稔动作更是暗示着曲径绝对不是第一次泡艾爵红茶。

    沿着壶口袅袅上升的水气夹杂着红茶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让室内的气氛也变得温馨起来。

    然而就在红茶即将泡好的瞬间,不知是失误还是故意,曲径拿着茶壶的手突然一松,刚刚泡好的一壶红茶就这样摔落在地上。而曲径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晦暗。

    “对不起,我确实不会,茶壶的钱,我会补给你。”他开口和傅臻道歉。

    补给他?要怎么补?生疏而礼貌的语气将傅臻的怒意彻底勾起,他忍无可忍,一把将曲径拦住逼问道:“你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不是。”曲径十分坚持,可傅臻却嘲讽的笑了。

    “庭审前,你在花园茶室,曾经给陆明渊亲手泡了一壶艾爵红茶。没有加糖和奶,而是用的糖渍姜片。这种手法用的人极少,除了狂热的艾爵红茶爱好者,还有谁会知道?”底下头,傅臻和曲径对视,身高的差距让他脸上阴蛰的表情压迫感十足,他缓缓开口,像是质问又像是嘲讽:“宝贝儿,撒谎也要找个天衣无缝的好借口。”

    “那又如何?”曲径也冷下脸:“一切和你无关。”

    曲径的眼神薄凉而疏离,曾经的痴恋也犹如终年不化的寒冰,凛冽而深冷。而这些对于傅臻来说,都等同一个信号,那便是,曲径对他已经没有感情。

    这种认知让傅臻的脑袋彻底发热,他无法自控的讽刺道:“是啊,与我无关,我也不配询问,毕竟我不是您放在心尖上那个。”

    “你想说什么?”曲径面上装着慌乱,可心里却十分清楚,傅臻已经上钩。

    “说来也是可笑,大家都觉得你对我一往情深,可谁又记得,当年曲家小少爷曾经跪在陆议员的脚下甘愿当狗?”

    嫉妒是让人失去理智的原罪,傅臻已经口不择言,他看着曲径脸上震惊的神色,接着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和陆明渊很像?今天我和他穿了同样的外套,你要不要也跪下来舔舔我的脚面?放心,我比陆明渊温柔,不会像他那般对你视而不见。”

    来了!是时候给傅臻最沉重的打击。曲径心里盘算着,面上却装出一副怒极了的模样。

    “够了!”仿佛被他的话语侮辱,曲径忍无可忍,精神力瞬间爆发,漫天藤蔓凭空出现,将傅臻的身体束缚,从自己身边远离。

    紧紧缠绕的藤蔓深陷肌理,将傅臻绑得死紧,根本无法移动。而曲径的暴怒却更加让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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