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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做不到。”长歌摇头,内心竟平静了下来,她唇角扬起微笑,“义父,你不要生我的气。俗话说,养大于生,这十五年以来,你待我情同亲生父女,在我心里,义父亦是我最敬重的长辈,是我不可替代的亲人。现在,义父要成婚了,不论义父对王妃是否有情,我都衷心的为义父高兴,所以我断不能让义父难做……”

    “长辈?亲人?”孟萧岑神色突染戾气,他盯着她的目光锋利含怒,“我成婚你高兴?你不是恨不得杀了左相女儿取而代之么?”

    长歌一凛,笑容渐渐僵凝,“义父,以前是我不懂事,给义父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对不起。我保证今后不会再……”

    “孟长歌!”

    孟萧岑陡地一声厉喝,“你这是欲擒故纵么?”

    长歌的话生生的被卡回了喉咙,她呆了呆,才微带怯意的小声说,“不是,这是我的真心话,请义父相信我。”

    孟萧岑怒火中烧,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长歌,语气十分严厉,“收起你的歉意和保证,我不需要!长歌你听清楚,在这个靖王府中,除了我,没人敢对你怎么样!不论我娶哪个女人做王妃,都不过是我成就大业的棋子而已,即便我还需仰仗左相,但保护你是我的底线,谁都别想打破我的原则!出了靖王府,放眼大楚国,上至皇帝皇子,下至黎明百姓,谁人不知你对我的重要性?我不许你委屈求全,我要你保持天性,善良但不懦弱,娇纵但不狠毒,身在敌营收敛锋芒,回到王府理直气壮,你还是你,无须为了任何人而改变!”

    闻言,长歌感动至极,不觉热泪盈眶,“义父,你对长歌的恩宠,长歌记在心里了!这一生能得义父,是长歌之幸!”

    见状,孟萧岑冷峻的容颜微微缓和,他从袖袋中取出一方雪白锦帕,动作轻柔的为长歌拭泪,他轻声说,“歌儿,你放心,将来站在我身边的人,一定是你。”

    一声久违的“歌儿”,一句满含深意的话,震得长歌心中大乱,她捉住孟萧岑的手,着急的刚想说话,眸光却被绢帕吸引,她楞了楞,从他手里抽出绢帕,展开在眼前,整块帕子干净得连半分装饰都没有,唯独右下角绣了歪歪扭扭的两个红色小字:长歌。记忆纷沓而来,长歌未曾干涸的泪目水光又渐汹涌,她嘴唇蠕动,讷讷的开口,“义父,这帕子怎么会……”

    “这是你送我的生辰礼物,那年你才八岁,为了绣这方帕子,手指被针扎了很多次,你嫌绣得难看,不好意思当面送我,便偷偷夹在了官员们的寿礼当中,后来孟德清点时发现了送来给我,我特别惊喜,小长歌的心意弥足珍贵,我备觉安慰,是以至今带在身上。”孟萧岑忆及曾经的点滴时,眉眼渐渐舒散,甚至罩了一层柔光,温润如玉。

    长歌情绪崩塌,她起身绕过餐桌,自背后深深的抱住孟萧岑,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她哽咽着嗓音喃喃轻唤,“义父,义父……”

    她缺失的父爱,成长的无忧,全是他给予的,这个男人之于她的重要性,又何尝不深?

    孟萧岑握住她的手,轻拍了拍,墨色的瞳孔中满是宠溺,他柔声笑着道:“先用膳吧,呆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长歌点点头,想起她欲归隐的决定,想起今后再不能陪孟萧岑用膳了,她鼻尖又是一酸,搂住他的脖颈,撒娇道:“我要义父喂我吃。”

    她的举动,孟萧岑格外受用,他脸上的笑痕不断扩大,心情激荡之余,竟拉着长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他长臂环住她的腰身,然后舀了一勺燕窝送到她嘴边,“吃吧,这个要求义父满足你。”

    可是这般亲昵的姿势,令长歌不禁感觉超出了亲情的暧昧,她气息有些急促,本能的想要脱离孟萧岑的怀抱,遂尴尬的小声说,“义父,我毕竟是姑娘,我们又是父女关系,我还是坐在椅子上比较合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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