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接连几天他们都在啃那块硬骨头,不愧是割据一方的土皇帝,当真不是一般手段可以对付的。

    私兵和重械,无疑是那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剜出来,一日便寝食难安。

    上边已经下了死令,若是三日之内再没有答案,就让他按最高级别处置。

    而最高级别是什么……程漆闭了闭眼,鼻息间仿佛被那不散的血腥气堵住了似的,烦躁感如影随形地缠了上来。

    良久后,厨房里飘来肉香,阿婆高声喊程实盛菜。

    程漆深吸一口,恢复平日里的沉静冷淡,走进正房里把桌摆好,靠坐在墙边闭目养神。

    很快程实把菜端上了桌,程漆睁眼看了看,按平时,这个点陶枝应该已经过来了。

    阿婆擦擦手走进屋,问了一嘴:“今日饭点还晚了些,阿枝怎么还没过来?”

    程漆没说话,却抬起了眼睛。

    程实趴在桌上看那只油亮的烧鸡,吞了口口水,随口回道:“姐姐可能有事,给她留饭就行,阿婆不如我们先吃吧?”

    阿婆出去拿筷子,没听见这句,程漆却缓缓抬起头:“她什么事?”

    程实肚子“咕噜咕噜”地叫,“我方才下学回来,看到有个男人在她家门口和她说话呢,然后姐姐带他进门了,估计是有事吧。”

    程实咂摸了下嘴,长吁短叹半天,到底不敢下手,抬头问:“到底能不能先吃啊,哥——”

    方才还坐在那里的人却不见了,连声响动都没有。

    陶枝把方子和后做好的三罐香粉给了陈文隽,约定好明天去看他的作坊。她没什么好招待,陈文隽也没心情留下来吃饭,于是陶枝就把人送到了门口。

    “贵精不贵多,不急着多销,供不应求才好,”陶枝一边说话一边给他开门,“明天看过作坊再说……”

    陈文隽连连点头,殷勤地给她撑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陶枝笑一下,先踏出门来,还转头和他说话:“方子你可拿好,莫要给别人……”

    她话没说完,一道冷沉的声音忽然插进来。

    ——“陶枝。”

    陶枝一怔,回过头,看见对面程漆抱着胳膊,脸色冰冷。

    “你还吃不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