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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事一出, 整座朝堂再无人敢出言诤谏,开凿运河一事最终敲定, 由南阁领头,开始筹备。唐大人言语失当, 触怒天子, 但帝王网开一面,留了全家老小性命, 妻女不入娼籍,只流放边关。
唐家离开京城那天,程漆悄无声息地跟在长长的队伍后, 送了五里路。他远远看着唐二公子搀扶着年迈老父, 一步步走向未知的人生。
程漆想,这事不能让陶枝知道。连他这样心硬的人尚且觉得心意难平, 若是让陶枝知道了,岂不是辗转难安。
索性他也犯了天颜, 又受了伤, 干脆赖在家里,表面上在关禁闭反思, 实际上就是缠着陶枝不让她出门, 以免听见唐家的事。
但他又不能让阿婆知道自己受伤, 于是就拉着陶枝在她的小院里呆着,整天腻歪在一块儿。
眼看再过一阵儿就是年关, 天寒地冻的, 陶枝确实也不太爱走动。
芙蓉粉又卖了一茬, 陶枝赚够了本钱,暂时关了小作坊,开始琢磨开春之后的口脂。
她记得,那是种以梅花作色的口脂,当时她就格外喜欢,不为别的,就因为那色泽极为温柔。清晨,白雪,枝上的梅花,上辈子陶枝就觉得,那是迎接春天的颜色。
但梅花种类繁多,具体该用哪种,她一时没有头绪。于是又找来了一大堆的古籍手册,堆在自己原来的房间里,一点点地看。
程漆穿着单衣在外边活动了一圈,进屋时浑身带着寒气,陶枝瑟缩一下,裹紧了身上衣服,没抬头。
程漆大咧咧地走过来,撑着桌子探头看一眼:“这小字儿,看着眼睛不疼?”
“不疼。”陶枝趴在桌上,随口敷衍他。
程漆不太满意,直接往床上一坐,掐着她腰抱到自己怀里,“不疼也歇会儿。”
陶枝手里还拿着书,嗔怪地看他一眼,靠在他怀里接着看。
日子久了,她也就习惯程漆这样的亲近,能很快在他宽厚怀抱里找到舒服的位置。
程漆一手卷着她脸旁垂下来的发,垂眼看她安静的侧脸。前额饱满,小巧鼻尖,嘴唇淡红透粉,因为勤于保养,即时在这样的寒冬腊月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