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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再试着和……郁老谈谈。清焰,你——”
李清焰笑:“那就别出手了。这个唐博青该也清楚我在昨晚击退了一个三级妖修。同为三级,我想弄清楚他的这种迷之自信是哪儿来的。”
裴元修看着他:“事情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郁老不是寻常人,给他和我时间,清焰,局面不必如此的。”
李清焰笑起来:“元修,我在笑,对不对。”
“但我一点儿都不想笑,只是想不到再做出什么表情比较好。因为这几年我习惯这样笑了。你猜猜是为什么?”
这时候唐博青不知在想什么。未急于动手,而饶有兴趣地听李清焰说话。似乎对他与裴元修两人此时的这种状况感很有兴趣。
“因为这几年的生活我并不喜欢。觉得死气沉沉,有点儿压抑。但有些事情算得上是亮色,是它们叫我多待了这几年。一些是人与人相处时候的感觉……譬如和红阳街道的人说话、听他们谈生活里烦恼的事。叫我知道在这世上除了那些宏大的东西以外,人心里一些细微的东西,也是有趣的。”
“还有是和你的友情。我觉得这世上到底有一个人与我脾性相投,哪怕并未真正了解我在想什么我在喜欢什么,至少表面上是能够达成一种默契的。有时候我会期待会不会在许多年之后,你真正看清了我、我也真正看清了你。但我们彼此不因对方心中某些黑暗的东西而感到惊慌畏惧,仍可坦然接受。到了这时候,我觉得我们算是真正的相交的一场了。”
“我要说的是……”李清焰笑笑,“克拉肯这件事,北山这件事,哪怕是杀裴伯鲁这件事,如果你起先对我说了,也许真的不必走到这一步——我有极大的可能性会帮你。你知道,我也不喜欢现在这个操蛋的世道。”
“可惜你骗了我。然后现在表现得好像是被郁培炎的人格魅力所征服。”
“刚才他说什么?叫我把郁如琢送回去、叫她登门道歉?哈。那么我现在向他道歉——抱歉残忍杀害了您的孙女,这样可不可行?”
李清焰轻出一口气,再也不笑了:“你的背叛叫我感到出离愤怒。我常常同你说,我怕我心里的某些欲望、黑暗的一面没法儿再被我压抑。现在,元修,它们泛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