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摄像则从摄像机之后探出头,向黄华婧指指屏幕——屏幕上现在只有两个人。记者、裴元修。而周云亭的身影并未出现在画面中,显是对自己使用了神通。
这种事在采访修士时很常见。黄华婧点点头,笑起来:“看来周云亭先生暂时不愿意接受采访。那么裴处长,您可以回答我们这个问题吗?我们算是老朋友了——去年十月份的时候您曾来我们栏目做客,为我们讲解过普通公民如何防止在日常生活中泄露国家机密。”
裴元修咳了一声:“黄小姐,这不是一次斗兽行刑。是特情局在调查相关的可疑人员——”
“可疑人员?”黄华婧打断他的话,敏感地眨眨眼睛,“您是说现在陷坑中的妖族的犯罪事实还不充分、尚被定罪,且这次行刑是由北山局主导的么?”
“啊……不不不。”裴元修赶紧摆手,“陷坑里的妖族是促进会的激进分子——”
“据我所知促进会是一个公益性质的社会组织。与白手环一样,为妖族平权而奔走呼喊。”黄华婧说,“当然我们也清楚促进会在某些城市的分部为认定为激进组织,有反社会倾向。但现在您的意思是说当局已经再次认定,促进会作为一个整体,都已经——”
裴元修又咳了两声:“我没这么说……”
“那么一个尚未被定罪的促进会人士,为什么现在会被束缚在陷坑里呢?刚才在我们同那边的探员交谈时了解到,现在他被种下了一个非常强力的禁制。而同在陷坑中的小元山修士,也并非特情局的探员。”
裴元修似乎恼羞成怒,伸手去挡摄像机:“不要拍了,不要拍了——现在在执行公务——”
黄华婧立即挡过去,裴元修的手差点儿抓到她胸口,赶紧缩回来。
“在不妨碍公务的前提下,共和国新闻法赋予了我们对真相进行披露的权利——裴处长,您两位在这里欣赏行刑过程也算是公务的一部分吗?是代表北山特情局吗?”
裴元修无奈地转脸看周云亭。但后者脸色平静,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他只得再低咳一声:“黄小姐,借一步说话。”
黄华婧想了想,示意摄像将镜头转向陷坑,两人走开了四五步。
“姐姐,你过了啊。”离开镜头之后裴元修立即低声说,“叫你来帮我的不是叫你把我也绕进去啊——你干嘛老把事情往特情局这儿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