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首，深吸一口气，头伸入古井之口，向井底大声询问：“孽女殿在何方？”
孽女殿在……
孽女殿……
孽……
古井之中充满回音。
正当苏羽奇怪所谓的回答在何方时，竟从井底传回一股微弱的回答！
“在……八星文明……”
那声音一闪即逝，所幸被苏羽成功记住。
八星文明？
“是指哪一处八星文明？”苏羽大声呼喊，再度询问。
以太初界的广袤，应该不只有一处八星文明。
灭征徐徐收敛道主之力，道：“鼎尊不用再问，问天井每十年回答一个问题，你刚才已经将机会用尽。”
苏羽不甘心的摆摆手，让脸色发白的七位海盗首领停手。
再下去亦于事无补。
天下八星文明何其多，问天井所说的是哪一处？
苏羽有种深深的颓丧感，努力至今，亦只有如此回答吗？
他深深叹口气，片刻后恢复平静，挥挥手，道：“我们走，全体撤退。”
他遵守诺言，将一切都让给灭征。
灭征心中狂喜，苏羽竟真打算将第一绝世家全部交给自己！
眼看苏羽要走，灭征想了想，道：“鼎尊请留步！”
“何事？”苏羽心不在焉道，孽女殿的具体位置，只得到一个模糊回答。
灭征迟疑道：“孽女殿的传闻，在下倒是听过一些。”
嗯？
“还请灭征家主不吝赐教！”苏羽精神一震，忙问道。
灭征道：“其实，倒也不算什么秘密，我当年在某处游历时，恰巧碰上而已。”
他继续道：“数十年前，我带着小女在一个七星文明上拜访某位故人，谁料，该文明忽然遭到一群强大无比的尸族袭击！”
尸族？
他可是好久没有听到过关于尸族的传闻。
“古怪的是，那群尸族并非以侵略文明为主要意图，而是追查孽女殿下落！”说到这里，他奇怪的看了一眼苏羽。
尸族追杀孽女下落？
苏羽心中一突，脱口而出道：“尸族的首领叫什么名字？”
灭征努力回忆道：“好像是叫做……珠玑？”
轰——
苏羽只觉脑袋轰鸣，珠玑女尸！
当年在星宿海一别，珠玑女尸误以为苏羽已经死于孽女殿之手，故此立誓抹平孽女殿。
时隔近五十年，苏羽以为珠玑女尸早已放弃。
可谁知……
半载光阴，如水远逝，卷走了多少英雄壮志，带走了多少铭刻的记忆，可却带不走，那份沉淀于时光、镌刻于岁月中的誓言。
正如珠玑女尸所说，她愿意如藤蔓，终生追随着大树的方向，蔓延向无边的天际。
哪怕，大树从不低头看她一眼，亦永不言悔。
苏羽的心，如触电般不断颤动。
五十年！
那可是五十年啊！
她是靠什么坚持下来？仅凭那誓言吗？
而她那样做，又值得吗？
苏羽只觉得心头沉甸甸，仿佛压了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
人生有不可承受之重，珠玑女尸的情，便是其中之一。
他苏羽何德何能，让一个相识、相知不过数年的女人，为其付出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