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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明宇淡漠地放下酒杯,弹了弹烟灰:“我从来不喝酒。”

    他们都不喝,季忆却喝了一口,说是壮胆也好,说是压惊也罢,总之她喝了一大口。

    聂明宇侧首,无声无息地将她的酒杯挪到一边,嘱咐道:“喝一口表表心意就可以了。”

    季忆默许他的行为,心里的不安却越发强烈了。

    所有人都重新坐了下来,似乎是为了迎合季忆的不安一样,刘振汉再次开了口。

    “亮亮,爸爸这杯酒也不喝啦。”他微微垂头,“聂叔,冯姨,明宇,按说要是公务,我今天是不该说,因为是家庭聚会,我来了。但我有句话得说,大家都知道我这辈子都是聂家的人,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聂家的事,可如果有人做了对不起聂家的事,对不起百姓的事,那我就要管,就要问!你们说我对着家里人说这些话,不过分吧?”

    聂大海紧蹙眉头,手抚上心口,似乎很不舒服:“我、我觉得有点不太舒服,老婆子,咱们先走吧,让他们先聊。”

    聂母无力地垂着头,扶着聂大海离开,季忆起身想要帮聂大海看看,聂大海按下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看好聂明宇,于是她只好又坐了下来。

    聂明宇也不怒,他只是笑,只不过那笑还不如不笑呢,能把笑表达的这么严肃这么冷的人,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了。

    “大刘啊。”聂明宇吸了口烟,他的脸庞在烟雾缭绕中有些模糊,“今儿这菜,不好吃吧?”他嘲讽地将视线转向王丽敏,“嫂子,我和季忆还有点事儿,我们就先走一步了,你们在这慢慢吃吧。”他起身,季忆忙跟上,帮他拿了风衣,两人一前一后全都走了。

    蕾蕾面无表情地起身:“振汉哥,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你不觉得你这样真的很过分吗?有什么话不能换一天再说?”她怨恨地看了刘振汉一眼,扭头也走了。

    刘振汉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无力地揉了揉额角,将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其实他的心里现在也很乱,也许以后他就要跟聂家形同路人,兵戎相见了。

    倘若没有这件事情发生,面前的世界将会是另外一个样子。明亮的天空,灿烂的笑容,纯洁的友谊,融融的亲情。然而,这些刹那间便消失在眼前了。

    更可怕的是,不知明天等待他们的又将会是什么。

    也许是他身陷囹圄,受尽折磨,也许是聂家身败名裂,遭到世人的唾骂。

    这任何一种结果,对刘振汉来说都并不美妙,留下的只能是满身心的伤痕,和不可弥补的遗憾与痛苦。

    这又一个不平静的夜,这一夜的天都市,睡不着的人更多了。

    张峰便是在这个夜晚决定卷款携逃的,他与他的情妇丽丽想好了计策,准备好了钱,打算分头行动,在码头集合,然后偷渡离开。

    刘振汉吃完了那顿“家宴”的第二天,就向市局报捕了张峰,市政法委书记陆伯龄经过深思熟虑后,批准了。

    陆伯龄随后就去见了聂大海,将这件事告诉了他:“市长,市局报捕张峰了,我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他们的意见。”

    聂大海蹙眉思索了一下,点头:“你做得对,案子必须了解,不了解在张峰身上,就会了解在明宇身上。这张峰一旦被捕,那他们市局就没有理由不结案了。”

    陆伯龄附和道:“对,看他们还有什么理由。”

    “好,结案以后,我马上调大刘去党校学习一段时间,大刘是个人才,一定要好好培养。”聂大海意味深长地说。

    陆伯龄将他话里的深意听得很明白,立刻笑着说:“没问题,我这就去办。”

    至此,身陷在这个黑洞中的人似乎看到了曙光,他们都在想,等这件事一结束,有些该收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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