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父亲:“要是我,也不会见你!”

    焦剑茫然地看着父亲。

    父亲:“这很简单,承认事实,就会否定他自己。现在时兴换位思维,要是你,你会彻底否定自己?”

    焦剑有些不服气:“那要看什么事情,错了就错了!”

    父亲把一杯酒干了:“你太年轻了……很多事情不取决人的意志,而出于时代的需要。比如说那个余彪,在不能证明他是自己人的情况下,他那国民党保密局上校站长的身份,就足以杀他的头,那是为了维护新政权的需要!”

    焦剑为父亲的冷酷与偏执而不满:“你没有读懂那篇文章……”

    父亲生气了:“没有读懂的是你!萧寒那句话说得好:在这个世界上,人的六根难以清静,所以你不是你,我不是我……孩子,几十年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不要再去揭开那些伤疤……”

    焦剑执拗地说:“为了公平与正义,我认准的事情,会一直做到底!”

    父亲疑惑了,突然冒出一句令焦剑惊讶地话。

    “你想做普罗米修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焦剑一下懵了,在他的下意识里,父亲是工农出身的干部,根本就不懂西方文学,他竟然知道古希腊神话,还有盗火者普罗米修斯!

    焦剑回答说:“我不是当英雄的料,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

    父亲诧异地看着焦剑:“好小子,有你父亲那股子劲……”

    焦剑不知父亲这句话是褒还是贬,总之,两人随后就无话可谈,有一杯无一杯的各自喝着闷酒。

    吃完饭,焦剑告诉父亲他可能要去趟渔阳。

    父亲眼里闪出一丝光,他似乎想说什么,然而,他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从家里出来,焦剑去了宾馆,在咖啡座里见到了幸子。

    在此之前,总编给焦剑有关幸子的简介中,说她是个知识型的女性,三十多岁。幸子一见到焦剑出现就站了起来,一袭改良过的旗袍凸出她匀称的身材。她笑着对他说:“尽管我没有见过你,但我凭感觉你是我在等的那位记者先生!我没有说错吧,焦剑君?”

    焦剑握住幸子伸来的手:“是我,抱歉,让你久等了!”

    幸子双手放在小腹前鞠了一躬:“我叫幸子,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待幸子落座,焦剑在她对面坐下。她不仅长得光彩照人,还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他略为有些吃惊。

    幸子圆睁一双杏眼看着焦剑:“焦剑君,请问你喝什么咖啡?”

    眼下时兴的是雀巢咖啡,焦剑对幸子说:“雀巢。”

    幸子向侍者扬起手,侍者很快来到她的身边:“一杯雀巢,”她望着焦剑:“要不要再来杯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