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迎来送往的接待机构,而是中央权力的延伸……”河口望着余彪:“我说得对不对,余先生?”

    余彪已经将枪握在手里:“你说得对。”

    河口:“比如说重庆的军统与中统,还有八路军,都在渔阳设有站。专门从事暗杀归顺日本的重要人物,刺探日军的军情……”河口指着军服上的肩章:“它不喜欢!”他端起酒杯向着两人:“来,干一杯!”

    余彪悄悄放下枪,双手端起杯子。

    河口:“余先生,手这么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累不累?我和杜老板一见如故,既然你是他的朋友,我也将你以朋友待之。今天只饮酒叙旧,不为别的!”

    杜原用眼色暗示余彪,叫他稳住:“太君说得对,饮酒叙旧,不为别的!”

    河口望着余彪放在矮桌上的双手:“这就对了!”他一口把杯中酒干了。

    杜原干了杯中酒,看着豪饮的河口:“太君好酒量!”

    河口:“不,酒因情而生,有情才可豪饮……说到情,我不得不佩服华夏文人的大胆。他对美好之情的追求、执着,令人羡慕而效仿。情操上的先不说,仅从对美人的追求,就直接而热烈,比如对方明明是有夫之妇,他会感叹‘相逢何不未嫁时’……既而下了决心追求,就变成‘相逢何需未嫁时’了。你们看,一字之差,意思全变了!把礼仪、世俗的观念全抛到九霄云外……”

    余彪向河口拍起手:“精辟!”

    杜原却感到河口话里有话,他疑惑地看着这个在渔阳城里,老百姓提起他名字就会生畏的人。

    河口望着杜原:“但愿你能听懂我的意思……比起中国人的直率,俄国人要含蓄得多,在得不到爱后会真诚地祝福对方。我记得俄罗斯有个大诗人普希金,有这样两句诗:请接受我这低微地致意,愿你受的人比我更爱你……”河口说罢,两眼紧紧望着杜原。

    杜原听后心里一惊,这是几年前共产国际成员之间的联络暗号,

    他惊疑地看着河口,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凶狠地日军宪兵队长。

    杜原:“河口先生,听说你是大阪的人,家里还好吧?”

    河口眯缝着眼:“家?早已支离破碎……我如今是在狂风巨浪中飘摇的一叶偏舟……令人欣慰地是,我终于找到可以给我温暖、让我躲避风雨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