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厅,张小姐也面不改色地应酬着他。

    酒过三巡,李汉亭说有公事,离开了。

    张小姐来到门前,站着两个士兵,持枪拦着她不让外出。她回到卧室找出两根金条来到门前。

    张小姐:“你们当兵为的啥?”

    一人回答:“吃粮领饷。”

    张小姐亮出金条:“只要你们放我出去,再也不用当兵,这两根金条够你们用的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一会儿就回来。”

    士兵俩动心了,横着的枪放了下来。

    张小姐把金条扔给两人,快步出了大门。

    萧寒送走李部长后,一直在张家老宅里等杜原的消息。

    到了下午,杜原派了一个青年来,对萧寒说邹教授那儿已经联系好了,由来人带萧寒前往邹家。

    萧寒把他要去见邹教授的事告诉了老班长,要老班长与陈志、王得标随行,做好保护工作。

    一座北方典型的小院,这儿是邹良教授在渔阳的老家。

    邹良站在书房宽大的书案前,案上铺着一张四尺宣纸,一旁的砚台里,早已磨好了墨,他提笔在手,思索着写点什么。

    贸然,邹良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欲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一首苏东坡的词写了一半,邹良意犹未尽,正要往下写,听到院门响起汽车声,便吩咐佣人出去看谁来了。

    两辆小轿车在几辆宪兵的警车护卫着开进小巷。

    宪兵司令大谷三郎手里捧着一个长条形的檀木匣子,与海龟同乘一辆车;另一辆车里,坐着几个当地的社会名流。

    车在教授家门前停下,日军立即在门前站上岗。

    宪兵司令对闻声出来的邹家佣人说:“请通报教授,说大谷三郎来访。”

    佣人回到书房,对教授说:“先生,有个叫大谷三郎的日本人要见您!”

    邹教授不想见日本人,他眉头一皱要佣人出去回绝:“就说我病了……”

    不料大谷三郎带着一行人闯了进来,他看着邹良:“邹教授,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病了,为何不知会一声,皇军有最好的医生,一流的医院,随时可以为教授效劳!”

    邹教授哼了一声:“我的病,只有中医中药才能医治!”

    大谷三郎也不介意,笑着问:“客人来了您也不请坐下?”

    邹教授指着书房里的一圈沙发手一挥,说了个“请”字。既而黑着脸对佣人吩咐:“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