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咬牙切齿,怪不得仪我诚也仅带着七八个保镖进入寺里。只要寺里一有动作,日军的骑兵很快就会包围寺庙。他下令部下撤退,自己则转身回到寺里。

    华严寺香火鼎盛,寺外有供香客住宿的客栈、酒馆。

    仪我诚也进入名为“山居”的客栈,在楼上凭栏向寺内眺望,一全身着黑、头用面纱罩住、胸前吊着个十字架的人应召而来,指着寺内来来往往的人向仪我诚也耳语。

    仪我诚也面露惊讶之情,他从副官手里拿过望远镜,久久注视着在香炉前点燃一对红烛的一男一女两个卖艺人;

    悄悄进入寺里的余彪;

    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

    从大雄宝殿出来的萧寒与小李飞刀。

    如果神父说的是真的,仪我诚也骤然背上一阵发麻,这些都是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并且刚才在寺里时他们都在自己身边。他感到事情不像想象的那样简单,久久思索着对策。楼下不远处,站立着一个僧人,仪我诚也向他挥了挥手,僧人大步流星向寺里走去。

    日本人离开后,慈青回到方丈室。挂甲寺长老的警告,仪我诚也的威胁,促使慈青加快送出经书的行动。而这部珍贵的贝叶经书长三尺有余,且重达四十余斤,不是任什么地方都可以藏得住的。当务之急是将经书委托给谁带出寺庙前往渔阳?又如何能避开仪我诚也的鹰眼,安然无恙地通过日军的层层封锁?

    恰在此时,小沙弥禀报来了一僧人,自称从天津专程前来拜见慈青。慈青闻讯一惊,数日前才接到长老飞鸿传书,言他颗米不沾、滴水不进,莫非……他急令小沙弥带人进来。

    须臾之间,一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来到方丈室。慈青看他此人是个干练之人,举手投足中规中矩,说话也非常谨慎。慈青看了来人带来的信,笔迹是弘治法师的,但口气略有不同。此前,长老要慈青早做打算,严防日本人夺走经书;在这封信里,长老却要慈青将经书交给这个名叫悟能的人带到天津,由他亲自收藏。慈青感到不解:经书在渔阳有危险,难道天津就安全?好歹,华严寺里还有暗道机关,除了自己没人知道。

    心生疑惑的慈青,打量着悟能:“你跟长老几年了?”

    悟能想了想,小心地回答:“十年有余。”

    慈青暗暗叫了声不对,长老是十年前离开华严寺的,如果此人十年前就被长老收为徒弟,自己应该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