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招了招手,芳蕊便忙凑上前来搀扶起她,待冲太后行过礼,谢婉凝一眼都没往贤妃那边看,兀自领着众人往望江阁走。

    路过三个新宫妃时,谢婉凝才发现王纯汐吓得整个人在那抖,她微微皱起眉头,回身寻了寻,吩咐道:“去叫姚黄过来,让她陪着三个小主,她们年纪小,准是害怕了。”

    春雨便匆匆去寻人了。

    等人都走了,太后才道:“都让开,让本宫瞧瞧。”

    宫人们看向萧铭修,见他微微点头,这才撤开。

    太后往那边扫了一眼,脸上表情丝毫未变:“李昔年到了没有。”

    萧铭修坐回她身边,低声道:“应该快了。”

    太后盯着盆血水,目光渐渐沉了下来:“还好祖宗保佑,咱们家的小殿下聪慧,拦着贵妃没叫她去碰那盆水。”

    萧铭修刚才没多想,这会儿看着贤妃已经昏迷在椅子上,不由脸色微沉,锋利的剑眉也皱到一起,显然是动了怒:“母后说的是。”

    因为谢婉凝没有大碍,太后也并未显得有多暴怒,可脸色确实很不好看:“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彻查到底,不管这事是冲谁来得,都不能姑息。”

    萧铭修点了点头:“母后放心,前头端午的事,已经有了眉目。”

    太后扬了扬眉,目光又投到贤妃身上:“何必呢?”

    等到李昔年赶来,贤妃手上的伤才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可她却已经人事不知,软软躺在椅子里任凭宫人摆布。

    失了这么多血,不养个一年半载根本养不回来,这一次可是动了她的根本,瞧着那样子近几日恐怕就连起身都难了。

    萧铭修让宫人把她抬到长椅上,这才对张听风和周行道:“过来回话。”

    李昔年这会儿刚查完水盆,正在给贤妃诊脉,萧铭修也不等他,直接便问:“到底是为何?”

    张听风跟周行对视一眼,一起抖着膝盖跪了下去。

    先回话都是张听风,他是太医院院副,又常年给萧铭修请平安脉,御前奏对倒也比较熟练了。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贤妃娘娘如此并不是因为手上伤口破开沾染凉水,而是因为……贤妃娘娘中了毒。”

    萧铭修放在衣袖下面的手一紧,面上却毫不动容:“嗯,继续说。”

    张听风叹了口气,一字一顿回禀道:“陛下、太后娘娘,贤妃娘娘所中之毒名叫胭脂雪,是个非常偏门的毒药,在宣宗年间就已经被太医院下了禁令,早就应该在大楚境内绝迹。”

    胭脂雪听名字好听,可却是禁药,这毒药如今是从何而来,便十分蹊跷了。

    可张听风话还没说完,他跟周行对视一眼,咬牙继续道:“胭脂雪这一味毒药毒性巨强,溶于水后无色无味,若人身上颇有创口,沾染一点便会血流不止,若用药不当便会血尽而亡。若手上无口,便不会对人产生任何影响,洗净手后再无其他烦忧,除非……”

    萧铭修心中一沉,眉头皱得更紧:“除非什么?”

    张听风声音略低了低:“除非……此人是孕妇,沾染之后会在几日内莫名小产血崩,轻者伤根失本,重者血尽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