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沾染了那下了药的水,就可能引发腹痛小产。”
这是她第二回说,跟醉酒时说得别无二致,谢婉凝却是心平气和,淡淡看着她道:“接着说。”
王纯汐飞快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妾宫里一共就三个贴身宫女,大宫女灵秀最近重病已经挪了出去,只有小宫女灵音看起来机灵一些,妾就让她办这事了。妾听说尚宫局的芳菊愿意接这些私活,便把银子、药和纸条塞进荷包里,让灵音交给她。”
这就跟灵音的话对上了,在她身后,灵心瘦小的身影趴伏在地上,无声无息流着眼泪,似是在哀悼自己短暂的一生。
谢婉凝点了点头,却是突然跟王纯汐道:“你可知道,刚太医已经诊断出了水里的药,却不是叫满地红,给你药的人怕是在骗你吧。”
王纯汐一愣,她糊成一团的脑子里如今只剩下贤妃满身鲜血场景,除了刺目的红色再无其他。而满地红的药效显然不是这个,只对孕妇有作用罢了,怎么可能让别人血流不止呢?
一想到自己被人蒙骗,王纯汐心里就又添了一把怒火,她道:“给我药的人确实说是叫满地红,说这药是前朝的禁药,非常难弄,好叫我花了五十两银子才弄到手。”
谢婉凝轻声笑了笑:“你瞧瞧,肯定是骗你的。禁药怎么可能就值五十两银子?显然他给你的根本不是满地红,用别的药随便糊弄你,而你却信以为真了。”
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可那药确实让贤妃血流不止,且不提她压根就不是孕妇,光凭这奇怪的药效也跟王纯汐知道的满地红对不上。
王纯汐对宫中事不熟悉,可王家最多的却是书,她翻过以前的孤本,见过这一味药的描述,是以对方一提她就动了心,这才咬牙花了钱。
然而却没想到,还是被人骗了。
想到这,王纯汐不由怒火中烧,她咬牙切齿道:“这事不怪妾,都是那人巧言令色挑拨妾,才令妾做下这等昏聩之事,还请陛下、太后娘娘、贵妃娘娘明察。”
谢婉凝跟太后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太后这才开口:“想来也是那人德行有亏,你且说个名字,本宫自不会放过她。”
王纯汐心中一喜,道:“是百花楼管杂役的姑姑,名叫青竹,就是她骗的我!”
把青竹的名字说出口,王纯汐就松了口气,竟还微微笑了笑。
上首三人看着王纯汐的笑脸,不由发自内心感叹一句:不知死活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