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熟悉也是应当的。”

    于是她就领着王霈泽去了宴厅旁的偏厅里,透过山水屏风往厅里头瞧。

    宴席上自是觥筹交错、酒气逼人,王霈泽却一眼就看到那个坐在主位上的少年人。

    他今日换了一身朱砂色的常服,脸颊微红,面上带笑,跟桃花会时的冷淡模样分外不同。

    王霈泽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儿都要跳出来,她真没想到那一日的偶遇,就是她未来的夫婿。

    她正看得起劲,正在吃酒的太子殿下突然回过头来,往屏风这边望来。

    他眼睛里还带着几分凌厉和警惕,却在碰到她视线的刹那间全部碎裂开来,只剩下无尽的温柔和暖意。

    他看着她,冲她浅浅一笑。

    王霈泽只能听到自己心中,花开的声音。

    那一株含苞待放的桃花,也迎合着朗朗夏日,绽然开放。

    之后,她就如同每一个待嫁女一般,在期待雀跃又不舍的时光里,熬到了出嫁那一日。

    太子娶妃,可谓隆重至极。

    规制比之皇帝大婚要略降一等,却也是国之大喜。

    王霈泽一整夜几乎都没睡,她先要沐浴更衣,让后就要行过一道道古礼,最后在天色微明时,终于能坐下歇口气。

    作为送亲女眷,秦兰馨也在这陪着她,见她面色有些苍白,便命人端了一小碗八宝粥过来:“泽姐且吃一口,省得一会儿要胃痛。”

    王霈泽在家中是锦衣玉食娇养长大的,自是身娇体贵,饿一会儿都要难受。

    她也没推拒,接过碗自己吃起来。

    “你也累了吧。”她问秦兰馨。

    秦兰馨坐在她身边,漆黑的眼眸定定看着她,嘴唇紧紧抿着,看起来比她还要紧张。

    王霈泽笑笑:“你怕什么?等你将来出嫁不也是这般?”

    秦兰馨垂下眼眸,她突然抱住王霈泽,把脸埋进她的肩膀里:“泽姐,以后我可以去看你吗?”

    王霈泽拍了拍她的头:“傻丫头,当然可以。”

    秦兰馨还要再说什么,喜娘却恰好进来,打断了她所有的话。

    之后,就是百姓们津津乐道的十里红妆了。

    太子对这位即将迎娶过门的太子妃喜欢到心坎里去,不仅王家给做了八十八台嫁妆,太子又给添了八十八台,最后凑了一百七十六台。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在盛京行了小一个时辰,才终于到达朱雀门前。

    朱红宫门吱嘎一声打开,王霈泽盖着红盖头,就听外面赞者的声音:“吉时到,迎亲入宫。”

    车辇晃悠一下,慢慢往前行去。

    这一刻,天地间都没了音。

    王霈泽深吸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从今日起,她就不再是王氏女了。

    身后,宫门缓缓合上。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她再睁开眼时,却跟刚才没有两样:“我待字闺中时,也曾担心将来要出嫁。”

    萧嘉彤凑近了问:“那后来呢?”

    太后与皇后对视一眼,轻声道:“后来呀,你祖爷爷赐婚,我就这么嫁进来了。”

    一晃神,四十多年过去了。

    太后望向窗外桃花,似还能闻到那日桃花会时的幽香。

    那年一场桃花会,似是稀松平常,又好似精彩纷呈。

    在她最鲜活的记忆里,那一年的桃花又红又香,最是漂亮。

    那一年的少女,清新可爱,那一年的少年,英俊温柔。

    那一年,他们还是青春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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