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她也没什么反应,最后还顶他一句:“别扯。”

    谢婉凝“噗”地笑出声来,亲自上前搀扶起初次见面的嫂嫂,身边的萧嘉瑞很自觉便去搀起谢良骥,还跟他说:“大舅无需多礼。”

    等到一大家子都坐下,春雨便捧着茶盘进来,挨个上茶。

    谢良骥的妻子这才回过神来,好奇地打量谢婉凝,也不怕生,直接道:“娘娘瞧着跟夫君长得真像,不过比夫君好看多了。”

    她是个直爽性子,从来也不扭捏,谢婉凝一下子就喜欢上她来,笑道:“嫂嫂进门时我已经入宫了,这些年也没瞧见过,下次哥哥若是忙不开,嫂嫂可以坐船直去盛京,入宫跟我说说话。”

    一次面生,两次不就面熟了?

    谢良骥妻子便道:“好,明年我一准去,还没去过盛京呢!”

    谢婉凝就又笑了。

    这个时辰已经有些晚了,谢婉凝原本还想瞧瞧外甥和外甥女,这会儿也只能先歇下,打算明日再见。

    按理说谢良骥应该空出主卧给他们住,不过萧铭修嫌麻烦,便只让收拾客房。

    等到回了卧房,萧铭修就笑到:“高兴了吧?”

    刚才一家人说了好半天话,谢婉凝见哥哥在晋江书院过得这么好,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两个人洗漱之后就打算歇下,这时绫惜敲门而入,小声禀报:“陛下、娘娘,国公爷在庭院里赏月。”

    说是赏月,其实是激动得睡不着觉罢了。

    谢婉凝有些意动,萧铭修命人取来薄披风,推了推她:“去吧,去跟你哥哥说说话。”

    谢婉凝回头看他,见他正冲自己笑,不由也扬起唇角:“好,我去去就来。”

    等到了庭中,果然见谢良骥捧着杯茶,坐在石凳上看天。

    谢婉凝行至身边,春雨便赶紧放上软点和茶盘,福了福才退开。

    庭中便只剩下兄妹二人。

    谢良骥回首望她,见她依旧如少女时那般明艳,甚至比以前气色还要好,心里多少有些感叹。宫中的生活并没有消磨她的棱角,反而让她多了一股坚韧的气质,十几年过去,她的目光清澈如昔,宛如少女一般。

    谢良骥感叹道:“陛下对你,是真的好。”

    谢婉凝笑笑,脸颊泛起红润:“原我不愿意信他,可他实在太好了,让我不由自主就信了。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他也一如既往,从来不曾变过。”

    不,萧铭修或许早就变了,他在朝堂上越发强势,气势也越来越威仪,可能只有对着最心爱的女人时,他才如年轻时那般,总留着独一份的温柔体贴。

    所以谢婉凝眼里的他,从来没有变过。

    谢婉凝顿了顿,问:“哥哥可是喜欢这里?”

    她看得出来,谢良骥很享受在晋江书院的生活,他真心喜爱这个地方,喜欢作一个教书先生。

    谢良骥认真点点头:“来了这我才发现,便是空有一肚子墨水,整日里孤芳自赏、固步自封,嘴里说着是家传绝学,却不愿出来示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而已。”

    谢婉凝吃了口热茶,安静听他讲。

    谢良骥抬头望向天上的明月,淡淡笑了:“来晋江书院的那一刻起,当我听到学生们朗朗读书声,那种发自内心的感动一下子涌上心头。”

    他感叹道:“真好,能来这里教书育人、传道授业,此生不负。”

    谢婉凝举起茶杯,同他碰了碰:“敬先生。”

    谢良骥回望她,举杯相碰:“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