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年到头都不往她宫里去两回,空有妃位却无恩宠,肚子里空落落几年都没生出个皇子龙儿,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谢婉凝出身琅琊谢氏,是朱兰玉树的书香门第,也是一等一的好出身。

    这宫里有恩有宠又有位份的毕竟是少数,明面上似相差不多,可底子里到底不同。

    便是谢婉凝上面没有太后娘娘关照,宫里头又有谁敢当面给她脸子看?晚上回去一通枕边风,第二日就要没了小命,太后娘娘便是再位高权重,也毕竟不能真的大过陛下去。

    就在前殿里安静沉默之时,宜妃和贤妃才匆匆赶到。

    她们两个宫室离得有些远了,这个时候能赶来已实属不易。

    宜妃陆思溪是首辅陆大人的掌上明珠,今年才十八有余,是四妃里年纪最小的一位了。她平日里十分娇俏可爱,在小妃子里人缘一向很好。

    刚一进来,她便赶忙行了小福礼:“给两位姐姐请安了。”

    她是同行贤妃一起赶来的,大热天里两个人脸上都是汗涔涔的,瞧着十分不像样子。

    谢婉凝吩咐管事姑姑:“还不快给娘娘们上温帕子擦汗?”

    她理所应当地使唤着凤鸾宫的宫人,架势摆得十足。

    德妃一瞧她这样心里就越发不痛快,冷哼一声道:“还把自己当主子了。”

    宜妃陆思溪最是和气人,一听就赶紧道歉:“都是我们的不是,来的迟了还要叫两位姐姐惦记,还请两位姐姐万万不要往心里去。”

    她都这般说了,德妃也不好实在给她没脸,只好偏过头去盯着桌上的博山炉瞧。

    宜妃是个娇小玲珑的身材,一张圆圆的小脸也是十分的喜庆可爱。

    她今天特地没穿平日里最喜爱的水红齐胸襦裙,换了一身清清淡淡的月白长衫,明明是用心换了衣裳,却不料跟谢婉凝撞了颜色,一进来脸就红了。

    谢婉凝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同人针锋相对,除了德妃实在叫她看不上眼,对旁人还是很客气的。

    她一眼就看穿陆思溪的心思,笑道:“宜妃妹妹这身衣裳同我的仿佛是一位绣娘所出,咱们俩人长得又像,就跟亲姐妹一样呢。”

    这话明明是为了叫宜妃不那么尴尬的,却不料心直口快的贤妃娘娘在旁边轻哼一声,小声嘀咕道:“一个琅琊女,一个帝京娇,哪里能跟姐妹似的?”

    场面一下子就冷下来,她们四个平时也是这般,说不了两句就要冷场,谢婉凝一看实在也不好维持,便淡淡坐在一边继续吃茶。

    贤妃齐幼晴是极为规矩的人,她平日里穿着打扮都很讲究,今日她穿了一身浅鹅黄三层曲裾,大夏天里也不嫌热。

    宜妃倒是怕冷场,只只好素净着脸问:“淑妃姐姐,贵妃姐姐真的……”

    她把后半句话咽回去,又小声说:“两月前我还来瞧过她,那会儿贵妃姐姐还能坐起来吃几口茶,怎么今日就不好了呢?”

    谢婉凝重重叹了口气:“姐姐这些年也实在不容易。”

    哪怕是贵妃,也不过是皇家妾。

    宫里头妃子这么多,死一两个可真没什么要紧的,若不是贵妃家世位分在这,旁的人真引不起这么大阵仗。

    就在她们说话的功夫,太医擦着汗赶来。

    贵妃娘娘缠绵病榻多年,实在不是小事,太医院一直有两名太医专门在凤鸾宫伺候,就怕她有个什么不好。

    今日里不仅他们两个在,连太医院的院正李昔年也盯在这。

    德妃娘娘既然在,谢婉凝这个淑妃自然就不好多说什么,她静静坐在一边等德妃先开口吩咐。

    德妃端着四妃之首的架子,还在那装模作样地问:“今日里贵妃娘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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