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凝很喜欢这件用了心的礼物,抬头对何柳氏笑道,“你费心了,这礼我就收下了。”
这件礼物,不是简单送给她的,也是在向陛下表忠心。
何正武和何柳氏倒是很妙,这礼物选的恰到好处,不仅能表明立场,还叫收礼的淑妃心里头畅快欢喜,确实有几分成算。
见谢婉凝真心实意喜欢这件衣服,拿在手里头翻来覆去看,何柳氏心里头也有些计较。她笑着对谢婉凝说:“娘娘,臣妇没尝过宫里头的点心,不知道今日能不能有这个殊荣?”
谢婉凝一听,便知道她话里有话,看了一眼谢兰,谢兰就吩咐道:“春雨和夏草去准备。”
待人都退了出去,何柳氏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绫惜,谢婉凝便说:“她是自己人,无妨的。”
何柳氏这才压低了嗓门,道:“娘娘,这些年您不在家,对谢氏的事是否全然不知?”
谢婉凝没成想她要说这个,不由愣住了。
她对家里头说不清是什么心思,总之当年进京之后,就再也没过问。她不想知道谢氏到底如何,也不想联系他们维持面子情,确实对这娘家的事一无所知。
何柳氏见她不太清楚,便在心里把事情撸顺,说道:“娘娘兴许不知,咱们琅琊府来了新知府呢,这位周大人手腕高超,一下子压住了好几家的命脉。”
因着琅琊里世家大族多,又各个自命不凡,各家闹点不愉快官府里不好管,往年旧历都是叫他们自家开宗祠解决,知府们轻易不动手。
谢婉凝坐直身体,这一回倒是听的认真。
琅琊知府的事萧铭修没跟她提过,她不知道这是他的手笔还是别人的阴谋,她就算跟家里头断了联系,谢氏对外也总说断了亲缘,可若真出事,她却又不能不管。
孝道大过天,尤其是她这个位置上,一旦德行有亏,将来路就不好走了。
何柳氏见她只凭自己一句话就反应过来,心里也不由叹道:谢氏族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放着这么惊采绝艳的女儿不管,却要去吹捧那几个书读傻了的直系子弟,简直是可笑可叹。
偏安一隅,不思进取,实在是大忌。
何柳氏心里头庆幸丈夫眼界宽,没有陷在家里,如今他们一支闯出这样的生路,哪怕宗族老人不待见,又有何惧?
朝廷里没有人脉便连话都说不上,看最近琅琊府的事,他们还不明白吗?
谢婉凝只说:“到底出了何事?你且同我分辨清楚。”